這番話實在狎昵,讓卡瑪不得不多想。
或許……這是對方讨要的,額外的報酬。
卡瑪卻并不想拒絕。
從看到消息的一瞬間,冰封的雪山就融化出河水。
卡瑪沒想到剛剛穿上的衣裝,這麼快就要脫下。
但是……
也許對方不是這個意思。
雄蟲那時沒有對他做什麼,是來不及,還是不願?
卡瑪抿唇,解開扣子,掀開内襯白色的衣擺,對準光腦,迅速拍了照。
他不敢自作多情。
安白收到消息時,剛好下了課。他迅速沖去洗手間,洗掉了身上殘餘的信息素,随後走進隔間。
偶爾能聽到外面的八卦。
“那個新來的亞雌,怪嚣張的,炫耀自己有雄主?”
“聞那信息素,也不是高級貨色,還拿出來現眼。”
“亞雌總是這樣。總比我們沒有的強。”
安白不由腹诽:正主還在這坐着呢,你們沒看見我進來嗎?——話說我的良善人設這就崩了?這才不到一天?
安白欲哭無淚,打開光腦聊以慰藉。
卡瑪的圖片躍然入目。
好、好一個紅枝映雪!
照片似乎選了角度,暧昧卻并不露骨,漂亮的肌肉和纖瘦的腰身引人遐思。
安白趕緊點了收藏。然後發道:為什麼戴這個?
過了一會兒,對方回複道:欲求不滿。
安白:?
卡瑪放下光腦,面上還有幾分恥意。他沒必要撒謊,但是這樣,恐怕會讓對方覺得自己更加廉價。
他不太敢看對方的回複。
會是羞辱嗎?抑或落荒而逃?
對方隻是C級雄蟲,自己本沒必要這麼在意。
可是光腦的信息彈出時,他還是情不自禁地低下頭來。
香水百合:你是卡瑪?
卡瑪斟酌了一下,還沒有回複消息,便看到對方又發來:你本人比照片澀多了。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調戲了。
可是卡瑪想:我竟然并不反感。或許我生性如此。
他甚至不必追究對方如何看見自己的照片,論壇榜單上穩定出沒的惡劣雌蟲,沒有雄蟲會感到陌生。
卡瑪常年被诟病的,就是他的冷淡和不留情面。
可在卡瑪眼裡,自己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他明明隻是個B級雌蟲,可是既吸引不到高等雄蟲的目光,也不會放下身段,讨好那些更加低等的雄蟲。
活該他被厭棄。
可是如今他覺得冷,冷得牙根都有些發顫。
那個雄蟲……也是知道我的。
他對我怎麼想呢?
他覺得……我還可以嗎?
此時安白在對面抓狂。
啊啊啊,他不回我了!
都怪這個破光腦,這麼高科技幹什麼?我不過是想說“好看”,它卻擅自讀我的内心,給輸出成了“澀”。
這下成了老色批了!
安白抓了抓頭發,決定挽回一下,關心一下對方的生活,比如平時幹些什麼。結果賤賤的光腦又發成了:平時都玩什麼?
卡瑪很自然地理解成那個意思。
這讓他覺得事情還有一分轉機,忍不住彎腰翻箱倒櫃。
安白等了一會兒,不見回複,便無奈地歎一口氣,阖上光腦。
他已經确确實實是一個老色批了,無須狡辯。
遺憾的是,第一段緣分就要這麼無疾而終。
難得很合眼緣呢。
該回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