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瑪離開情報室,仍憂心忡忡。
今早為了導師的任務,回絕了雄蟲的邀請,不知對方有沒有生氣。
打開光腦,果然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雄蟲是不想打擾他學習工作,還是根本不願意理他?
卡瑪開始自我怨艾。
自從被雄蟲臨時标記之後,卡瑪總是會不自覺地陷入低落的狀态。
他不知道這是“印随”的效果。
遠古雄蟲在“馴化”雌蟲的過程中,會通過精神力入侵強行在雌蟲精神域中附加情感印随,以确保雌蟲的忠誠。随着入侵的反複加深,印随漸漸刻入雌蟲基因,并延續下來。這就導緻,被标記過的雌蟲,很容易出現對标記者的情感依賴。
但無論是卡瑪還是安白,都不曾往這個方向考慮。
印随一般不會在越級标記中出現。
但卡瑪的确感受到心潮的不安。
他不知道雄蟲心裡怎麼想。
隻是把自己當做趁手的玩具嗎?
如果不能讓對方滿意,恐怕很快就被抛棄。
卡瑪不敢耽誤,立刻點開對話框,詢問道:工作結束了,主人要玩我嗎?
他大膽地将“閣下”切換成了“主人”,希望雄蟲不會注意這一點僭越。
這樣就好像,自己歸對方所有一樣。
安白收到信息時,動作很明顯地一滞。
宋英注意到他的不對勁,笑着問,“怎麼了?”
“嗯……”安白才不好意思直說,豈不是暴露自己老色批的屬性?隻好隐晦道,“正在發展的姻緣找我了。”
達佩對此興緻缺缺,自顧喝着茶。
宋英倒是十分好奇,“原來你已經找到了?”
安白“唔”了一聲,“四年裡要先找到兩個,現在才隻是遇到一個而已。”
“已經很快了,你才剛轉來兩天而已。”
安白點點頭,“不過要先談一段時間,我希望他能更好地融入我的家庭和生活。哦……還有,學業也很重要。在他畢業之前,我們還有很長的緩沖時間。”
“原來如此。”宋英點了點頭,“我們安白很體貼呢。”
安白更不好意思了。
他在談話的間隙,快速回了卡瑪一句“在聚會”。
擡起頭時,卻發現兩隻蟲都默契地玩起了光腦。
噢,這是不想讓我尴尬。
安白忽然覺得交這兩個朋友還不錯。
見安白回完話,宋英才問,“你要去忙嗎?下次再聊也可以。”
安白腆然一笑,“抱歉啦。對了,我還沒有加達佩的好友呢。介意嗎?”
達佩搖搖頭,傾身與他互貼了手環。
安白朝他笑笑,“期待下次見面。”
[不打擾您了。]
這是卡瑪留下的信息。
隔着光腦都能嗅到那股可憐的味道。
香水百合:回宿舍了?
雄蟲的消息來得快,卡瑪以為他還在聚會中。
卡瑪:嗯。
香水百合:身邊有人?
卡瑪:沒有,他們有課。
香水百合:看看翅膀。
安白真是把這件事挂心到現在。
雌蟲的翅膀平時藏起,在作戰之外基本看不到。就算去戰鬥場地參觀,也隻能遙遙一望,看不細緻。
平白地看别的雌蟲翅膀,有點像非禮。
但反正在卡瑪眼裡,他已經成為老色批了。
直接放飛。
雄蟲……對翅膀感興趣?
卡瑪将手繞過脖子,解開制服後背的扣子,放出翅膀。
它的骨甲并不分明,翅膜如蜻蜓的翼,透明而單薄,并沒有西格拉戰翼那樣的爆發力。
B級雌蟲卡瑪,因戰力欠佳,隻能參與幕後工作。
他的專業裡,隻有少量的戰鬥課。
卡瑪想:并不算……太難看吧?強壯的翅翼,會把雄蟲吓到的。他的、還不算太可怕。
安白的嘴角壓不住了。
如果此地有床,他一定要撲上去打滾。
雌蟲的翅膀真的很不一樣!
香水百合:想摸。
卡瑪肩頭一顫,忍不住發了語音:主人,來……
他知道這是沒法實現的。
雄蟲還在聚會。
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象,雄蟲的手指,觸碰在上面的感覺。
視訊打來。
卡瑪急促地吸了一口氣,手指猶豫片刻,還是點了接受。
依舊是虛拟頭像。
“你臉怎麼這麼紅?”
安白打量他一眼,分明衣冠整齊。
“想、主人……”
主人沒有拒絕我。
接通視訊的瞬間,他就控制不住身體的激動,顫抖了起來。
梅花簌簌地在衫底綻開。
他想采撷,又怕雄蟲見怪。
“轉過去。”安白命令道。
卡瑪忍了忍,低低點頭。
這樣子翅翼看得更完整了,甚至能夠看到根部,可惜被制服的扣子擋住。
“扣子能撥到一邊嗎?”
卡瑪勉力試了試,“抱歉……有點困難。”
“好吧。”
安白順近路先回了家,輕手關上門:“脫掉我看。”
不知是否錯覺,卡瑪的背影僵了一瞬。
嗯?
安白反思自己說錯了什麼。
難道卡瑪嘴上浪,實際上還是很保守的?
其實他隻能接受穿衣服的玩法?
但安白的懷疑并沒有持續太久。
因為卡瑪低下頭,似乎解開了扣子。然後小心地将翅翼先收回去,一件件脫下制服,露出紅枝縱橫的後背和兩道合起的翅縫——這迥異之處常被視為雌蟲不完整的象征。
安白尚未來得及欣賞卡瑪光潔美麗的後背,就再次看到翅翼展開,翅縫連着骨架,有種脆弱的剛強美。
“聽說翅膜布滿了神經,摸到會怎樣呢?”
卡瑪戰栗起來,聲音動情道:“會很……舒服。”
“自己摸過?”
卡瑪遲緩地點頭,似是害羞:“有時候、會碰到。或者,好奇……”
“不會痛嗎?”
“用力的話會痛,手指揉搓,或者、鞭打……也會。但主人喜歡的話,我也可以。”
安白沒接他的話,“戰鬥時怎麼辦?”
卡瑪愣了愣,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聲音,“會觸發保護層。如果保護層破了,就必輸無疑了。”
沒有雌蟲能在翅膜破損的痛苦中撐過戰局。
“自己摸一摸。”
安白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卡瑪依言伸出手,輕攏過骨甲,手指觸上的瞬間,忽生猶豫。
“需要……轉回去嗎?”
安白含混地嗯了一下。
卡瑪于是半側過身,輕輕揉捏着尾部的翅膜,但是揉一下,顫一下。
這個視角很容易看到卡瑪的反應——
可愛的春芽破土。
“你果然很□□呢。”安白輕笑一聲。
卡瑪埋下了臉,耳根泛紅。
“對不起。”
“褲子有點礙事。”
簡潔的評價帶着進一步的暗示。
卡瑪又停下動作,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了前車之鑒,安白隻當他在害羞,就靜靜地等了一會兒。
直到聽到卡瑪開口,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主人……在給别的蟲看嗎?”
安白:?
安白才意識到,對方以為自己在聚會上,當着其他雄蟲的面來……羞辱他?
哦呵呵。
“如果……有呢?”
卡瑪肉眼可見地抿起了唇,似乎偷偷咬住了牙根,腮沿有微小的變形。
“可以不要……拍下來嗎?“
安白沒想到對方隻是提了這麼簡單的要求。
未免也太卑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