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租處的路上,安白将車費轉給卡瑪,又去問了問西格拉的狀況,等到離艙時,已是夜裡了。
他切換香水百合的賬号,又給卡瑪發了一條消息:周末有空。
那時候西格拉的暴動期也該結束了。
畢竟先和西格拉約好了;也怕他突然出事。
說實話,義務之外的事,他本沒有理由幹涉的。
但是他又隐隐理解了義務之中隐含的家族精神。
萊西洛雅氏的祖先實在迥異于常蟲,竟是因為愛情相互結合。
流浪的雄蟲被始祖的後代撿到,便對他産生了依賴與愛重,渾然不知後者本應是暴虐的化身。
始祖的故事充滿鬥争、掠奪和欺騙。
僅從洛雅對萊西的經曆記錄中就可見一斑。
奇迹般的浪漫邂逅,卻讓二蟲重新拾起世間的美好。
卡瑪回複他:周六周日?幾點?我安排房間。
安白:不急。
随後安白撥通了視訊。
卡瑪似乎剛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漉漉的,紅潤的臉龐泛着熱氣,制服也換成了淡色的睡衣。
敞開的領口露出淺淺的勒痕,像是勾引。
“想我了嗎?”
卡瑪張了張嘴唇,“想……”但又沒完全結束,眼神飄忽不安的,“想到您,就□了,玩了好久……對不起,剛剛沖幹了身體,收到您的消息,又開始了。”
安白内心土撥鼠尖叫。
卡瑪,不要一臉純真地說這麼澀的話!
我會忍不住戲弄你的!
“冷落了你,真對不起。”
安白忍了忍捉弄卡瑪的沖動,決定先向他道歉。
卡瑪似乎怔了怔,才說,“沒關系……”
“不要說沒關系。”安白用手指點了點屏幕,“想我就說出來。你之前表現得那麼正經,我還以為你沒事呢。”
“那是因為安說……”
“課業忙嘛,但又不是一點時間都拿不出來,隻是不能頻繁見面而已。不過入學前的課也快補完了,熟悉之後會輕松一些。”
卡瑪思緒仍處于迷霧當中。
安的話是說,以後見面的時間會多起來嗎?如果我說,我很想他,特别想他,他就會擠出一點點時間,就像現在這樣,特意來安慰我嗎?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很想安。”卡瑪解開睡衣扣子,将一邊衣服褪到肩下,露出凹陷分明的鎖骨和一道雪梅。“這裡也想……”
素手撷花猶不足,竟忍不住撚開那紅瓣,任它在風雨摧殘中泣豔。
“還有……”鏡頭下移,雨後春色亦好,“也想你……好久沒見你來、做客。”
安白很沒形象地卷了一張手紙,塞到鼻子裡。
“好卡瑪,你這麼□,你舍友知道嗎?”
“嗯呃……”卡瑪手指一抖,竟不小心,抽搐了起來,“不……沒有……隻有安知道……”
“可愛的卡瑪。”
安白倏然命令道,“把夾子夾上。”
卡瑪身形一凜,慢慢跪起身,取出箱子。
放好後,像是挂在樹枝上的祈福貼。
“你的左手邊開始數,第三個,放進去。”
卡瑪臉紅了一下,“那個……還沒有過。”
“乖,遙控授權給我。”
卡瑪依言将權限标識掃過去,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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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洗澡了。
卡瑪雙目失焦地想。
雄蟲的目光還黏在身上,并沒有移開的迹象。
就好像真的出現在身後一樣。
卡瑪珍惜地抓住這一剪錯覺,微微環住身體。
“拿出來吧。”
雄蟲命令道,即使聲音裡還帶着情動。
卡瑪歉疚之餘,不免念道:安會去找那個亞雌嗎?
他拆卸完後,慢慢轉過身去,面對雄蟲。
對方支着臉笑了笑,喃聲問道:“怎麼悶悶不樂的?”
卡瑪猶豫片刻,選擇坦白。
“今天我在路上……遇到侍君了。”
他不确定亞雌的身份,隻好用了統一一點的敬稱。
安白瞪起眼睛:嗯?他遇到艾冬了?不會吧?
“你說的是……?你怎麼知道的?”
卡瑪垂眼道,“他身上……有您的味道。”
安白想明白了。
大概是是緊急安撫的殘留。
卡瑪太敏銳了,我明明清理過,竟然還能察覺。
所以說,卡瑪把是“艾因”認成了……我的亞雌?
“是嘛……”
安白語意不明。
卡瑪緊張了起來,“我不是故意要探知你們的關系,這是個偶然……我以後會、小心躲着他。”
安白清笑了一聲,說道,“沒必要。”
沒必要……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