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速則不達,他也清楚這樣的道理。
艾因卻接下了茶杯,笑笑說,“敬茶怎麼能落空?我替西格拉喝了吧。”
卡瑪一時慌道:“對不起,侍君。我應該先……”
艾因攔住他的話:“又不是正式場合,不必計較。”
西格拉更加懷疑,二者之間發生過什麼。
不然卡瑪為何如此不自然,甚至有些謹小慎微?
西格拉又到了被傳召的時間,隻好提前告退,臨走前擔心地看了艾因一眼。
等到門關上之後,艾因立馬就不端着了。
“卡瑪哥哥,”艾因捏了捏卡瑪的下巴,朝對方的身上靠了靠,“現在可隻有我們了。我剛剛可不是故意冷着你的。”他站在西格拉那邊,或許讓卡瑪更害怕了。但是修複翅膀假結婚的事,又不好讓太多蟲知道。
“侍君别這樣說。您也沒有、冷着我。”反而比平時看上去更包容好說話了。
“哦?”艾因搭上卡瑪的肩,湊近他的臉,“卡瑪喜歡我剛剛那樣嗎?可惜啊……我更喜歡和卡瑪親親抱抱、對卡瑪動手動腳的時候呢。”
啊啊,又忍不住捉弄起卡瑪了。
“侍君喜歡,便、那樣吧……”卡瑪赧然低頭,不敢直視艾因。
這讓艾因更感奇異,“怎麼?你又不抗拒我了?”
他還以為卡瑪和自己結婚後,就不會再順着艾因了,至少在這件事上不會。
畢竟大家都是雌侍了嘛。
“從前是我不識好歹……”卡瑪主動伸手解開領子,“如今安也說了,艾因侍君和他是一樣的。我服侍你,就該和服侍安一樣。所以,沒有什麼好抗拒的。”
他露出了漂亮的choker。雌侍的标配是銀環,但安說,沒有現成的款式,需要花時間定制,他便暫時佩戴着先前的禮物。原先墜子處的寶石被細鍊取代,一路蔓延直下,隐沒于衣叢中。
“若侍君喜歡,便請代替安來……疼愛我。”
媽耶,受不了了。
艾因恨不得立即抓着他醬釀。
但是西格拉還在房間等待,這可是硬性指标。
他内心的小人開始咬衣角。
“好哥哥,”艾因動情地抱了他一下,随後拉開距離,“我也好想疼愛你。可是我一會兒還有事,你還是好好休息吧,等到晚上,我再過來……你可得給我留門啊。”
晚上……會和安沖突嗎?抑或安今天不來……
“是。”卡瑪依從道,“我會穿好新婚夜的服飾,乖乖等待侍君臨幸。”
*
不知是否錯覺,今天的斐格外愉悅。
甚至還要看他的翅膀,親吻他色澤稚嫩的棕紅翼紋。
他的翅膀已經長出了一半多,底部的薄膜也比最開始時厚了一點,顯得穩固了許多。
西格拉暗暗估算:再過半個月,便能長全了。
就像……窗邊的豆苗。
斐問他:翅膀好了之後,怎麼辦?
像是一道送命題。
西格拉試探道:您想讓我怎樣?
斐又拿來了化形劑B,放到對方順從打開的身體裡。
一邊捏着液體囊,一邊朗聲笑道:想去莊園試飛嗎?
西格拉不可遏制地心動了。
“可是……會被發現吧?”
整個莊園都有眼線,何況沒有雄蟲和艾冬的允許,他未必能出宅門。
“這你就先不用考慮了。”
斐把手貼在西格拉的腹部。
這是第二個蛋胚。
莫伊雌父當時應該是被蛋分走了營養,才恢複得比較慢。換到西格拉身上,或許要不了三十天。
他離自由更近了一步呢。
接下來隻差雄父說的……擺脫暴動期的方法了。
西格拉甚至懷疑,眼前的雌蟲有辦法放自己離開。
也是奇怪,他甚至沒有頸環。
頸環的缺位并不影響蟲在家中的地位,亞雌也從不佩戴頸環。但雌蟲不佩戴頸環,要麼是身份不公開,要麼是不必擔心暴動問題。
斐到底在這家中處于什麼位置?
除了定期的傳召,西格拉就不曾遇見他。
西格拉又問起今天發生的事:“卡瑪侍君來了,你見過他了嗎?”
斐這次含混地應付了一句:“嗯,會去看的。”
“他還……挺受寵呢。會影響你嗎?”
斐心裡好笑:能影響什麼?
這個身份太過臨時,連設定都不明确,等西格拉自由後就會消失了。
實際上,連見卡瑪的必要都沒有。
“你竟然擔心起我了?”
斐的話語中難得多出幾分個蟲的情緒,讓西格拉覺得他不隻是個會心軟的木頭。
西格拉垂下眼睛,“你幫我那麼多,我當然擔心你。”
“放心好了。”斐給他披上睡衣,“除了雄主,沒蟲能改變我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