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面結束後,小家家蟲便乘坐飛艇返回分宅。
路上衆蟲之間都在互相觀察。
雖然早已聽聞萊西洛雅氏是個大家族,但希佩爾沒想到,雄蟲才剛剛成年,就已納了這麼多雌侍。從地位上看,艾冬居首,卡瑪次之,西格拉姿态雖然謙恭,但好似對雄蟲和亞雌不以為意,讓他捉摸不透。
家裡是否還有其他的蟲,希佩爾不得而知。不過可以預料的是,融入這個家族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比起這些,希佩爾現在更加擔心優蘭。
挑釁貴族雄蟲已是嚴重的事,如今這雄蟲還成了雄主。
思及此,希佩爾不由得趁安白去洗手間時,悄悄去拉優蘭。
優蘭正好轉過頭來,掩住唇喚他的昵稱,“希普,借你的光腦用一下。”
黑色手套與他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艾冬察覺他的動作,正要說些什麼,便看到優蘭如觸電一樣縮起手指,蹙起眉頭,眼神暗沉。
“雌君,按照對您的特殊規定,您是不能接觸信息設備的。”
艾冬提醒道。
優蘭揉了揉手指,揚起下巴,微微睥睨道,“你操控了對我的權限?”
他知道束具中藏有遙控芯片,隻是沒想到雄蟲竟然把權限分給了家蟲。
艾冬深深看了他一眼,并沒有直接回答他。
優蘭不悅地拉住三指的指尖,将手套一點一點、緩慢地向外抽。
“雌君,如果不想被雄主責罰的話,還是不要亂動得好。”
艾冬再次提醒道。
此時安白已經離開洗手間,正準備回到座位。
優蘭冷哼一聲,“這莫非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有膽子給我穿上,沒膽子亮出來嗎?”
緊身的服裝已讓他十分不适了。
然而這番話意味太多,在不同蟲耳中産生了不同的解釋。
比如卡瑪:雄主,對雌君也玩……那一套藝術嗎?
或者西格拉:原來這身怪異的裝束是雄蟲的審美?
甚至希佩爾:什麼東西?
嗯哼,希佩爾什麼都不懂。
知情蟲自然明白他話裡的含義。
為了确保家族信息安全和成員人身安全,他們特派專蟲為優蘭穿上可調節的束具,包括貼身的束腰、束胸、關節束帶、翅翼控制器,甚至還有……十指上的拘束指環。
前者隻是限制優蘭的身體活動,後者則是防止優蘭與信息設備産生接觸。
信息設備内部附加的感應物質,一旦與指環近距離接觸,就會将警報信息傳導至指環,使其放出電流。電流不會對身體産生損失,隻會讓手指持續不斷地産生針刺般的痛感,愈是持久,痛感愈是強烈,直到刺激得神經系統自發躲避,才會停止。
不過無論是安白還是艾冬,都暫時不想解釋這一點。
在家規允許的範圍内,他們有必要尊重雌君的體面,這是萊西洛雅氏必須遵循的風度。
安白直接捏住了優蘭的手指,低眼笑道:“雌君若想脫,到房間後,有的是機會。”
有了家規和束具做背書,他的底氣也足了不少。
對待狂傲的優蘭,他必須拿出強硬的态度來。
優蘭毒蛇般的視線在安白臉上停留很久,最後化作了淡淡的不屑的諷意。他反攢住安白的手指,挪到豔紅的唇邊,緩慢地、用力地咬了下去。
安白漸漸感到疼痛,嘶了一口氣。
艾冬登時起身。
希佩爾慌張地攥住優蘭的手腕,低聲道,“優蘭,快松口!”
優蘭輕輕笑了一下,看着安白食指的關節邊上留下的齒痕。
“雄主、大人,我可要看看,今晚你能待到幾時。”
安白:可惡,他瞧不起我!
優蘭的房間已經被掃灑幹淨。按照家族慣例,新婚之夜,安白必須宿在雌君房間裡,以示尊重。
然而安白對雌君并沒有感情,這是一個大問題。
他不想和優蘭愛。
優蘭已經脫下了他的長手套。
黑色的指環緊緊扣在十指的根部,單拆來看與戒指無異,合在一起便有種窒息的拘束感。優蘭的手指瘦長,關節鮮明,指尖也尖尖的,自然擡起時像是恣意的蘭葉,如今倒像是被鐵絲架子攏住了一樣。
安白難免想:若是換成細細的金戒,交錯地戴在手指上,一定很好看。他的手可以再粉嫩些,尤其是指甲。這是需要養的。
但安白依舊不想和優蘭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