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珍有些緊張,說話也磕磕巴巴,眼前的侍女容貌姣好,嘴角勾勒的弧度恰到好處。
“我不是來買珍珠的,我兒子是個采珠人,我手裡恰好有一批珍珠,不知你們這收不收。”
趙安瑜笑意更深,“收的,我們這裡有最專業的鑒寶師傅,您跟我來,我們會根據您的珍珠成色,按照市面上同等級别最高價給您。”
王珍一聽有錢拿,眼睛閃過算計的精光,枯樹皮般的臉浮現笑意,接連說了好幾聲“好”。
今天是珍寶齋開業第一天,人多眼雜,憑借她偷天換日的本領,豈不是大賺一筆。
王珍一想到一會無本萬利的買賣,原本顫顫巍巍的腿腳都有勁了不少。
趙安瑜伸出手想接過她懷中的布包,卻被王珍側身躲過。
王珍意識到自己動作太過,尬笑兩聲,“我自己來,不重,多謝姑娘好意。”
趙安瑜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就帶着她往收未加工寶石珍珠的地方走。
來賣東西的人不止王珍一個,趙安瑜先帶她去休息區就坐,“老夫人,這是給您準備的熱茶,請慢用,前面還有兩位客人,需要您稍等片刻,有什麼需要您直接叫我或者其他店内夥計都可以。”
趙安瑜走後,王珍将杯中溫茶一飲而盡,咂巴兩下嘴後撇撇嘴,“有錢人喝的東西也不咋地。”然後打開懷裡的布包,小心翼翼地從裡面取出一個方盒子。
王珍沿着盒子邊摩挲了幾把,緩緩打開盒蓋,幾十顆瑩白圓潤的珍珠映入眼簾。
她癡迷地看着這些珍珠,就仿佛在看自己最疼愛的孩子。
珍珠怎麼就不是她的孩子,這些珍珠即将錢生錢,為她帶來源源不斷的财富。
到時候珍寶齋裡的東西她還不是想買哪個買哪個,要是喜歡,全買了也未嘗不可,看誰還敢看輕她。
……
“哎呀呀,老夫從未見過質量如此上乘的珍珠,這位老夫人,不知你要賣幾顆,心裡價位是多少?”
坐在櫃台後面的鑒寶師父手裡拿着一塊水晶石打磨的鏡片,鏡框用龜殼鑲嵌,木質把手,湊到珍珠表面來回看,啧啧稱奇。
“您瞧瞧這能值多少錢,我也不懂,但是我相信你們這麼大的店,一定不會坑我的對吧姑娘。”王珍突然轉過頭問陪侍在旁的趙安瑜。
趙安瑜:“您放心,做買賣就是要講誠信呢。”
她特意加重了誠信兩個字的語氣。
王珍聽了表情有些不對勁,總覺得有點說不上來的怪,不過這些都是不重要的細枝末節,她馬上就要發了。
王珍跟着點頭同意,一股腦兒地把手裡的盒子推到師傅面前,興奮道:“您瞧瞧,這一盒子珍珠大概能值多少錢。”
師傅打開盒子差點被珍珠反射出來的白光晃了眼,平日裡睜不開的眼睛此時也瞪大了。
他開始一顆顆地驗,每一顆都是精心篩選,大小色澤皆幾乎相同。
若是隻有一兩顆,當作主石點綴,已經算得上佳品,而現在他有幾十顆,将來要是用來打副頭面,到時相比成本,受益将是百倍千倍。
師傅看了眼王珍,王珍咧開嘴露出森森白牙。
又看了眼趙安瑜,趙安瑜默默點頭。
最後低頭數了數珍珠,用手指比劃一個數,一個平民過一輩子富足生活也花不完的數。
王珍大喜,一拍桌,高聲道:“就這麼定了。”
恰逢此時有人喚趙安瑜離開,師傅也正低頭拿一會要用的印章和印泥。
王珍餘光掃視一圈,很好,沒有人關注這邊。
看來老天爺都在幫她。
不過眨眼間,櫃台上的珍珠就已經被悉數換走,隻剩下一個外表相同的盒子。
師傅寫完契據,遞過來毛筆讓她在尾頁簽名。
“我不會寫字。”王珍手抖,餘光一直落在珍珠盒子上,生怕師傅要開盒再驗。
“無妨,你畫個十字即可。”師傅耐心教她,并且在她的注視下,将珍珠盒收到櫃内鎖好。
王珍才徹底放下心,喜滋滋地把飛錢揣兜裡就要往外走,半隻腳剛踏出大門,就聽見身後有人叫她。“老夫人,等等。”
王珍深知可能假珍珠被發現了。
可是怎麼會這麼快。
她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就要往外跑,可剛邁開步子,身體兩側就被打手架起,兩條腿騰空後不停地掙紮,“你們是強盜嗎?黑店!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