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心愛的人滿心滿眼都關注着的感覺簡直不要太爽,他怎麼會覺得煩。
直到最後,兩人約定好,趙安瑜要跟着他一起學武,還特地點名,不論多艱苦,她都絕不放棄。
次日淩晨,天剛蒙蒙亮。
趙安瑜還在做美夢,突然感覺耳旁好像聲音,聽不清說什麼,但是很煩人,于是她下意識擡手就是一巴掌。
煩人聲音消停了,她滿足地翻了個身繼續睡。
穿戴整齊的文瀾本打算叫趙安瑜起床晨練。
畢竟昨天都答應好了,她信誓旦旦地表示要跟他一起學武,食言就是小狗。
今日他彎腰低頭湊到她耳邊叫她,卻平白挨了一巴掌。
雖說力道幾乎沒有,那也是頭一回,他直接懵了。
還要繼續叫嗎?
文瀾想了想,伸手嘗試去推趙安瑜的肩膀,哪曾想她又翻身回來,臉壓住自己的手繼續睡。
趙安瑜怕冷,屋裡地龍燒得很暖和,她睡熟時小臉透着淡淡的绯紅,可以看出睡得很熟,絲毫沒有被他影響到。
好在她沒過多大會就又翻身回去,文瀾的手才得以解脫,隻是掌心離了滑嫩的觸感,還有幾分不舍。
看來今天她是起不來了,文瀾深深地看了一眼她,掖好被角後獨自離開。
趙安瑜醒來時天已大亮,念念聞聲送過來一碗醒酒湯,緩解了她宿醉後的頭痛。
打開窗,外面的雪已經堆積了厚厚一層,一腳踩下去,淹沒半截小腿。
她深吸一口氣,帶着雪味的風直達頭頂,這下徹底清醒了。
“往年雖然說雪也不小,今年的雪好像格外的大,一般來說,往年就算深冬時節,也不會下這麼深的雪。”念念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雪大一些不好嗎,不是有句話說,瑞雪兆豐年嗎?”趙安瑜接她的話問。
念念點點頭解釋:“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雪太大就會封山,像是糧食炭火之類就會更難運進來,我娘說,今天本來收成也不太好,如果行商也不來的話,這個年就過得不太容易了。”
趙安瑜陷入沉思,寫了一封信托念念送去李家,而後又準備了一封拜帖,讓霄影扮作普通侍衛送到郡守夫人手上。
她寫了一封信,交代今年可能大雪封山,拜托他們盡可能壓着李記酒坊儲存的所有糧食先不動,以防将來鬧饑荒。
李家給了肯定的回複,趙安瑜稍稍放心。
不久後,張臻邀請的回帖也送來了。
雪一直沒停,果然像念念所說,雪下得太大,封山了。
明府派遣徭役去官道除雪,卻碰上雪崩,一行徭役小隊約二十人都被困住。
被迫徭役的都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年,家中聽聞此噩耗,紛紛拖家帶口跪在明府門外,懇求明府派人救援。
見明府不作為,百姓聲勢愈演愈烈,部分地區甚至出現暴動。
不僅不開倉放糧,明府還任由那些沒良心的糧商和炭商肆意漲價。
吃不上飯,燒不着炭火,在遼東的冬天,這是要他們活生生被餓死凍死!
身為一方父母官,卻躲在大宅子裡飲酒作樂,天天開勞什子宴,這樣的蛀蟲,就該被問斬。
都護府内,文瀾一身輕甲,身後井然有序列隊數排士兵,個個昂首挺胸,等待他下達指令。
趙安瑜替文瀾整理領口,“此行鏟除山雪千萬注意安全,雪崩不是兒戲。”
文瀾伸手把她往屋子裡推了推,“知道,外面冷,你别出來了,别凍着,過兩天我就回來了,我不在這些天照顧好自己。”
前些天,趙安瑜帶着文瀾扮作行商,帶上回春膏前往郡守府邸,和張臻一拍即合,推動糧價和炭價一路上漲。
張臻從中分成,一時間小金庫被填得鼓鼓囊囊,樂得她見牙不見眼,還寫信給外省的親戚,讓他們多多運送糧食和炭火來遼東。
同時文瀾放出消息,由軍方負責清除積雪和救人,想借機暴動的流民沒了正當理由,也被安撫鎮壓下來。
原本在富庶之地觀望的商人們沒了阻攔,心思都活絡起來,一個接着一個開始租镖隊北上。
不僅如此,趙安瑜以公主的身份,向郡守下令修建寺廟和公主府,人手就從平民中招,她來出錢。
郡守隻當她是個沒腦子的錢袋子,巴不得從她手裡吃回饷,對她的任何要求都不反對,隻是一味的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