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保安到跟前，一句話沒問出口，刑警證先到眼前，保安目光聚焦盯着看完，掏出磁卡引着兩人去閘機口。

“這是要找誰呢？”

“育投金融甯鴻。”陸茂予說，“您認識他嗎？”

保安沒因刑警找上門而社恐，很是自來熟：“認識啊，甯顧問是這裡名人，常年無休，來得早走得晚，出名工作狂啦。”

陸茂予笑了下：“這樣。”

“是啊，他很厲害的，能讓人單車變摩托，做過好多成功投資案。”保安刷開閘機，順便指着左手邊的電梯，“那邊直上26層，進門就是育投金融。”

陸茂予禮貌地說：“謝謝。”

電梯停在26層，出去就是兩扇非常大氣玻璃門，貼有藍底白字育投金融的字樣，前台有兩個着職業裝的年輕漂亮女孩子，遠遠瞧見他倆，先露出個完美笑容。

陸茂予慢半步，南嫣先帶着證件上前交涉。

“你好，市局刑偵支隊南嫣，那是我同事陸茂予，甯鴻甯顧問在嗎？”

“在的，二位随我這邊來。”前台笑容不變，伸長手在前面領路，很快到五号會議室，随後送來兩杯溫水，“稍等，我去請甯顧問。”

牆上懸挂近年公司展望前景，另有優秀理财投資經理排行榜，一行十人，甯鴻排榜首。

照片下方有經理曆來成功案例，甯鴻為最長，當之無愧。

南嫣轉過頭：“和這種腦袋開挂似的理科男溝通最難了。”

渾身上下八百個心眼，不想讓你知道的線索能藏到帶進棺材裡。

陸茂予莫名想到謝靈音，小少爺也在這範疇内，能言善辯還不知收斂，無論何時何地自信滿滿，自有一套歪理說服别人。

“陸隊，他不配合的話，要把他帶回去嗎？”南嫣突發奇想，“靠大客戶吃飯的人很能守秘密。”

“不好說。”陸茂予不輕易給人定性，看向走過窗外的身影，率先起身，“他來了。”

甯鴻有張很端正的臉，西裝革履再配上見誰都笑的禮貌，逢人得好感。

他語氣如和風，為人随和，擡手招呼，着重看了眼陸茂予：“坐坐，兩位警官找我想問什麼？”

他不寒暄，陸茂予也開門見山，拿出童鵬那張卡放在桌上推過去：“我想問問這張卡。”

甯鴻對着手機輸卡号，二話不說辦起事來。

事情進展太順利，南嫣一臉懵逼看向陸茂予，什麼時候這幫搞金融的那麼好說話了？

陸茂予眸光微閃。

“我經手辦理過向這張卡注入資金。”甯鴻用詞精準，把卡還回去，笑道，“我打印出完整授權書，一會交給兩位。”

授權書留有紅章，内容屬實，不得造假。

這是陸茂予這趟來想拿到的東西之一，他垂眸看着手裡的卡：“甯顧問擅自透露客戶隐私，不怕事後被算賬？”

甯鴻低頭笑了下：“刑偵支隊和命案挂鈎，我是個比較有良知的合法市民。況且比起陸隊的問話，我更喜歡受法律壓迫不得不配合的說法。”

别人隻會同情他流年不利，碰上手裡沾血的客戶，連累他遭刑警上門逼問。

這也是甯鴻示好後的一點微小請求，能走到今天這位置，他自然愛惜羽毛，用知無不言換來個安穩。

陸茂予挑眉，漫不經心颔首，算是應了，隻道：“甯顧問今天不忙。”

甯鴻瞬間緊繃，這人實在敏銳，他前面來得太快，像推掉邀約專程在等，甯鴻若無其事道：“剛送走一位客人，投行再忙也沒剝削到不給顧問喘口氣的地步。”

“請問甯顧問送走的那位客人姓謝嗎？”

陸茂予根本不藏着掖着，想問就問，他那雙眼睛似幽潭，深不可測到令人心驚。

好在甯鴻見多識廣，穩住心神，笑容猶在：“抱歉，這恐怕不能告訴陸隊。”

“是嗎？”陸茂予插在口袋裡的手摩挲着手機邊緣，“甯顧問和資星娛樂熟嗎？”

甯鴻：“正常業務往來，私下裡不接觸。”

既然是業務往來，那知道的就少了，問不出内幕。

這些年甯鴻懂得審時度勢，混得風生水起，心裡清楚哪些事該碰，哪些該不熟，他對陸茂予的這套說辭也不是敷衍，是在接資星娛樂委托的時候就明白自身定位。

陸茂予笑了：“聽說資星娛樂的季妍給你介紹一個高質量客人。”

有證據才會說，這不能否認。

甯鴻坦然承認：“是，他是一名危機公關成功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