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弟濾鏡要不得,謝靈音無聲吐槽,一提就受打擊:“沒誰,你個母單别問了。”
問了也幫不上忙。
謝清石:“……”
給不出靠譜建議,多少能安慰安慰,主要是心疼弟弟這霜打茄子似的樣子。
謝清石剛想說點趣事轉移他的注意力,他手機響了,接着目睹某人一百八十度大變臉。
直接一秒春情動蕩,戀上了。
謝清石直覺自己用不着開口,畢竟誰都頂替不了他想要那位。
“真是弟大不中留啊。”
“哪有。”謝靈音美滋滋的,又看一遍剛剛收到的回複,唇角的笑根本壓不住,“哥,他不想和我單純網戀。”
如果陸茂予聽見,一定會再三确認是不是眼花看錯字,他記得自己明明回得是‘網戀就滿足了?’。
此時此刻陸茂予顧不上兜裡嗡嗡亂動的手機,他在和舒恒捋事件線。
“你是說徐從聞先對明玟動了不軌之心?”
“嗯,我說得實話,到這份上騙你們幹嘛。”舒恒知道辦案得詳細,他抿口水,“别急,聽我說完你會明白的。首先,你們見過徐從聞和資星娛樂簽得那份合同吧?”
陸茂予手邊有份現成複印件,他找了出來。
舒恒看見他的動作,眼裡閃過絲訝然,果然警方不容小觑,這都能弄到。
有文件在手,舒恒自認可信度變高:“藝人和公司分成三七最常見。資星娛樂仗着當年他主動投誠,不僅黑心一簽二十年,還給的一九分。你賺一百塊,忙得要死要活到手十塊,這誰受得了?”
當初這份合同在資星娛樂隻被核實合同期間藝人從事圈内工作時必須單身這一條,紙質合同不準許帶走。
白天陸茂予讓人跑一趟,經曆幾場唇槍舌戰才拿到。
這會兒細看這份合同,長達三十多頁的白紙黑字寫滿對徐從聞的剝削。不反抗,就得被無聲敲骨吸髓。
“徐從聞想得太簡單,以為他年輕貌美,有一具柔韌性好的身軀,能讓流連花叢的明玟食髓知味,再也放不開。”舒恒唏噓,那些愛玩的富二代們想結婚,隻會遵從家裡要求聯姻,“我勸過徐從聞,趁着明玟對他熱情高漲的時候吹吹枕頭風,好歹能讓他離開資星娛樂那個火坑,他不答應。”
結合武賢口供,不難知道徐從聞想要靠明玟帶來長久安穩。
陸茂予:“因為理念不合,所以明玟将徐從聞視為危機?”
舒恒喝完水,整個人清醒了:“那沒有,他隻說多給點錢,徐從聞會想通。”
像處理難纏情人這種事,舒恒幫明玟做過幾次,嘴上說着不肯分開,最後都是拿着天價分手費心甘情願走了。
隻是舒恒對徐從聞小有了解,這是個實心眼的人,想到要做到。
太過執拗的性子在這段露水情緣裡隻會加劇明玟對他的厭煩,連不接電話在陷入濃情蜜意裡的徐從聞看來也是明玟為了讓他安心開演唱會做出的讓步。
那真是個令人又恨又可憐的戀愛腦。
陸茂予眼眸微眯:“為什麼殺他?”
提起殺人這事兒,舒恒表情複雜,帶着悔恨和被欺騙的無能狂怒,他低聲很冤枉地叫:“我不知道他會死。”
“怎麼說?”陸茂予問。
“明玟發現搞不定徐從聞,就把這件事交給我,并且許諾隻要我辦妥了,他會給我留未來一年明家全部活動邀請函。”這對急需擠進圈子裡的舒恒來說是不可抗拒的誘惑,想也不想答應下來,他神情奇怪,“接完明玟電話當天,在我家門口見到個陌生人,他聲稱能讓我得償所願,前提是和他們合作。”
陸茂予下巴微擡,眼神很平靜:“記得長什麼樣嗎?”
“戴着黑色套頭帽和口罩,衣服寬松,故意僞裝身形。我和他一共見過三次,第二次在藍色雅庭遞房卡,第三次他乘我車去環山南路。這人防患心很強,走路專挑角落陰影,不和人對視,多數時候低着頭。”
“藍色雅庭哪裡給的卡?”
“找不到監控的。”舒恒說,“你應該比我清楚,藍色雅庭去往廁所那條路沒裝探頭。”
這是講究少爺們規矩之一,畢竟去廁所不見得是辦三急。
陸茂予颔首:“他找你說了什麼?”
“說再過不久謝家謝靈音要回來了,和他有過節,想借此機會教訓他。”舒恒記得清清楚楚,冒着事發卷鋪蓋滾蛋的風險當然記憶猶新,“對方說謝靈音落地那晚有個洗塵宴,徐從聞到場,隻要兩人睡在同一間房裡,我弄張房卡給他就好,别的不用操心。”
“你沒想過他會殺徐從聞。”
“沒有。”舒恒情緒激動,聲音高起來,“他和我說就是進去拍兩張親密照,到時候發到網上,徐從聞有嘴說不清,沒法攀咬明玟,我的事就辦完了。他也趁機毀掉謝靈音,合作共赢。”
經此一說,他舒恒居然也是受害人。
陸茂予似笑非笑,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