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市局官方賬号發布一則新通告,就徐從聞被殺案進行詳細說明,證實謝靈音清白。
證據當前,評論區仍亂得一塌糊塗。
假使犯罪嫌疑人不是謝靈音,攪混水反應都沒那麼大。
“……有錢真好,頂着殺人犯罪名進去,清清白白出來。”
“别嫉妒啦,沒用的,誰讓你不姓謝呢?”
“姓謝也得是謝氏集團家裡人才行啊。”
南嫣精挑細選幾條評論,邊讀邊看他們隊長和副隊,前者神遊沒表情,後者抿着養生茶在笑。
南嫣放下手機,憤憤不平:“這些人把我們當什麼了?”
“别生氣。”孟千晝示意南嫣喝點茶降降火,“犯不着。”
這世界那麼多人,各有各的看法,真挨個計較,容易氣死。
話是這麼說,南嫣氣不過,她不甘道:“難道我們想就此結案嗎?”
兇手朱亮是有迹可循的極端私生,包裡有完整跟蹤徐從聞的證據,甚至拍到專業狗仔都沒能拍到的明玟和徐從聞親密照。
也就是從這一段開始,朱亮對徐從聞的感情變了,不再追崇和喜歡。
看似潔白無瑕的偶像原來也是個躺在别人身.下哭喊的泥巴人,信念崩塌,思想走進歪理死胡同。
他黑化了,不斷侵入徐從聞生活,自演唱會結束一路尾随到藍色雅庭。
這地方對那時候的朱亮而言就是火上澆油,他不知道徐從聞隻是單純去喝酒,以為對方通過自身要交換來資源,無底線到這地步,無疑是刺痛了朱亮。
他覺得心裡那片純潔聖地被玷污,髒了,唯一洗幹淨辦法就是除掉污點。
所以徐從聞死了,還是以那等帶有忏悔的姿勢受侮辱緻死。
南嫣當然知道案子後半段蹊跷,可她無法抗衡,經此一遭,還有些倦怠,不知是對法還是對自身崗位的迷茫。
“沒結案。”陸茂予說。
一句驚得南嫣和孟千晝雙雙回頭,不對啊,沒結案怎麼出通告?
陸茂予閉眼灌了口茶,清涼沖破天靈蓋,他不自覺睜眼看向那煮的咕噜噜養生壺,起起伏伏的菊花和薄荷葉,難怪如此提神。
“案子有疑點,但不影響閉環,所以能出通告。”
“胡局沒說什麼嗎?”南嫣問,“他之前可不許這麼做。”
一定要切實落實,否則甯願多花時間也不許出結果。
陸茂予:“網上熱度居高不下,再說,盯緊這案子的不止普通老百姓。”
還有比他們更希望早點結案的幕後主使。
南嫣恍然大悟,這是麻痹敵人的一種手段,通告發出去了,外行人以為就此塵埃落定。
她來了精神:“接下來怎麼查?”
陸茂予默默推開茶杯,謝絕孟千晝的愛心續杯,看眼幹勁十足的女警:“先休息,最近幾天大家夠累了。”
“不是啊……”南嫣不覺得累,她隻想早點抓到兇手,看見孟千晝老神在在喝茶,突然收聲。
剛入隊那會兒,她對看起來冷淡的陸茂予心存敬畏,跟現場多數墜在好脾氣的孟千晝身後,幾次下來,孟千晝對她說,别怕隊長,想問就問,但有時候别太多為什麼,他啊,心裡都有數,什麼時候做什麼事。
南嫣話音一轉:“今天能按時下班了?”
陸茂予沒太大反應,倒是孟千晝聽出她很高興,多問句:“怎麼,有約會啊?”
“我決定當刑警那天就沒想過有對象。”南嫣回答,“朋友想去看賽車,叫我陪她一起。”
市區東郊那片有個很大賽車場,分為職業賽道和日常娛樂場所,部分區域對外開放。
多數時候娛樂區域營業額偏低,是靠職業賽道養着,畢竟那地方修建很不錯,近兩年也在根據賽事變化擴張,總體很受幾大俱樂部青睐。
陸茂予對此了解不深,換杯溫水,重新翻看起兇手資料,耳邊是孟千晝和南嫣就賽車開展的閑聊。
“你朋友賽車粉絲?”
“半個,她是空姐,這次國外飛回來,認識個俱樂部經理叫蔣佩安,可能想表現,邀請她去看看。”
孟千晝懂了,都說工作中的男人最帥,蔣佩安想靠施展魅力拿下她朋友。
心思沒問題,孟千晝隻叮囑道:“别太晚回家。”
南嫣笑起來:“謝謝副隊關心,比我爸媽細心。”
孟千晝搖搖頭:“女孩子出門在外多注意點總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