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告訴她!
“小兮,我和你說,你這些年忘了——”
他剛要說出那藏在心裡多年的話,卻被遠處來的人叫停:“殿下!”
二人一同看向來人,是靈王洛陽還有玉眠。
玉眠在洛陽背後給景煦使了個顔色,搖了搖頭,示意他别再說下去。
由于兩人站的位置不同,洛兮沒看到玉眠的舉動,目光隻落在洛陽身上,喚了一聲:“王兄。”
洛陽的臉色不是很好。
“殿下來了,怎麼不去找玉眠,反而跑過來找兮兒,這要是傳了出去,怕是不好聽啊。”
“王兄你怎麼了?”察覺洛陽語氣不爽,洛兮不免發出疑問,以往他們的關系都很和諧,今日怎麼說話夾槍帶棒的。
都說人言可畏,洛兮理所應當把洛陽不悅的原因歸為聽到了那些閑言碎語。
景煦面色不改道:“是玉眠對我說,婚前不宜見面,所以我才托小兮轉交禮物。”
說着,就拿出一個錦盒出來。
洛陽内心冷笑,準備倒是齊全。
見氣氛不對,玉眠忙笑着上前把盒子拿在自己手裡,笑嘻嘻看着景煦。
看着二人甜蜜的模樣,洛兮忍不住調侃:“小天妃來了果然不一樣,某人剛才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現在立馬喜笑顔開了。”
洛兮笑着把她推向景煦,看着景煦道:“今後可要照顧好你的小天妃。”
玉眠一邊捂住臉,一邊要往景煦身後躲,景煦被她這小動作逗笑了,隻好把她攬在懷裡。
“放心。”他道。
景煦在大婚前光明正大來找洛兮,自然也不會光顧着說自己多年的糾結,因為天族近日的大事不僅僅是他的婚事,還有大婚三日後的天魔之戰。
魔族早早就下了戰書,景煦的婚事定在大戰前的頭三日也是刻意為之,這是洛兮與天帝之間的約定,他允玉眠嫁入九重天,洛兮便要領兵為天族而戰。
所以他們的婚禮她無法參加了,一來是天族人不待見她,二來她要為幾日後的天魔之戰做準備。
知道他們還有話說,洛兮把空間留給了景煦和玉眠,自己轉身離開了毓清境,洛陽見洛兮離開,也無意和景煦他們閑聊,臨走時卻不忘再次警告景煦:“殿下雖即将與我靈族聯姻,但也沒資格插手本王的家事,還請殿下謹記自己的身份,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
說完,洛陽便拂袖離開。
望着洛兮和洛陽接連遠去的背影,景煦歎了口氣,“看來她又去羅酆城了。”
玉眠忍不住提醒他,“你已經歎了兩百年的氣了,我旁敲側擊過無數次,最終都是徒勞無功。想想也是,靈王不想讓她想起來,用的就不是普通法術,我們再怎麼暗示,她也想不起啊。”她嘟哝着:“就算想起來又能怎麼樣,指不定要怎麼痛苦呢。”
畢竟,她心裡的那個人,早就已經死了。
“你怎麼知道是痛苦?”景煦問。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想起後怕是不知道要再闖幾次忘川呢。”
玉眠心裡不由泛起一陣苦澀,洛兮姐姐待她那樣好,她卻要隐瞞她,“這些年,羅酆殿主待她甚好,若是能讓她打開心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嗎?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愛上另外一個人。”
“但願如此。”
想起羅酆殿主陌昀,景煦憂心忡忡,他總覺那人心機深沉,此次天魔之戰,怕就怕那位羅酆殿主也參與其中。
他猜測的一點也沒錯,天帝與洛兮之間的交易從始至終都是羅酆殿主陌昀設的一個局。
衆所周知:靈族洛兮公主擔任此次天族的主帥。可誰也不知,洛兮的副将會是羅酆殿主陌昀,更無人想到這場大戰隻是一個幌子,聲勢雖然浩大,他們私下早定了“隻傷不殺”的原則。
天魔交界處,仇斷山下,無人注意到陌昀與洛兮二人的會心一笑。
這一場戰,勝負早定。
可就是這樣一場心無挂礙的虛戰,卻讓洛陽這百年的苦心付諸東流。
仇斷山下,洛兮遇到了一個人,那人身負戰甲,緩緩騎馬從後軍行至三軍陣前,魔族衆将齊呼殿下。
他的雙目被白绫緊緊遮住,她看不清他的全貌。
“那是……魔族儲君?”洛兮望着遠處的他,不禁問身旁的陌昀。
她不曾聽說過魔族儲君雙眼有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