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抓到的,憑什麼交給你們,再說,我可是親眼看到他是從你們眼皮子底下逃脫的,交給你們,你們怎麼保證他不會再次逃走。”洛兮回怼得毫不客氣。
這個風無遇,也不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明知是妖,還要接這燙手山芋。
她無情拒絕。
風無遇無奈走到她的旁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殺人償命,他是一定要死的,但是不能死在你的手裡。”
她瞥了一眼妖力即将散盡的明淵,“這又是何緣故?”
風無遇道:“将死之人,又何必髒了姑娘的手。”
洛兮點了點頭,“聽起來有點道理。”
她态度緩和,他也松了一口氣,可惜還不等洛兮松開明淵,一陣猛烈的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圍成一圈的侍衛腳步不穩,分散開來。
一股力量直奔洛兮襲來。
感知到這一切的洛兮推開了風無遇,在躲避攻擊的同時右手也被迫收了力道,明淵趁此時機用自己最後僅有的力量催動體内的靈元,掙脫了紫星神鞭。
内丹的力量卻順着鞭身灼傷了洛兮的手心,鞭子因此脫手,明淵起身飛過杜宅逃之夭夭。
“是桑燼神力,怎麼會……”洛兮看着手心的紅痕,不安湧上心頭。
“追!!”眼看着明淵重傷,千載難逢的時機,風無遇怎能放過,急忙要和周邊侍衛前去追趕飛上房檐離去的“采花賊”。
唯有洛兮看到明淵離去的同時,還有另一道身影從牆頭消失。
他竟然有幫手,而且這個幫手還不是凡間的妖物。
“别追了!”她叫住了他們。
風無遇聞聲看向洛兮。
不同于方才緊張的情景,此時風無遇才細細看她,那是一張極其清瘦的臉,年紀似乎與他相差不大,隻是這花樣年華卻給人一種憂郁的感覺,一雙幽深的眼睛仿佛有着很多故事,她發間隻别了一根簪子,透明如冰,其上藍色雲紋如流雲繞月,新奇至極。
她拾起鞭子,察覺到他的目光,扭頭與他對視,莫名問道:“公子是有什麼問題嗎?”
“為何不追?”風無遇問。
洛兮道:“将死之人,是不是死在這裡又有何區别?”
她學他的口吻。
“可是……”他欲言又止,“你如何确定他會死而不是卷土重來?”
她直視着他的雙眼,略帶笑意地道:“不是所有人都如公子你一般,做沒把握的事。”
一句話怼的他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她不再看她,越過他徑直走向李蕭和和杜梅蘭,卻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被他質問,“那麼你呢,姑娘你又是何人?”
他手持着劍阻撓她的去路,劍未出鞘少了劍拔弩張的感覺,又恰到好處彰顯他的态度。
你又是何人?
他看着手中躁動不安的劍,說出心中疑問。
洛兮也注意到他這把劍的特殊,此刻她終于明白風無遇将她視作妖孽的原因,劍有靈性,會指引主人識别異類。
“公子覺得我是什麼?”她的目光從劍身移到了他身上,話語間透露着譏諷,“你的判斷力不會隻依靠這把劍吧。”
“……”
這女子很不好惹。
這時候杜府門外傳來了動靜,似乎是來了什麼人,随後有人便報給衛嚴,衛嚴又走到風無遇身旁附耳幾句。
也不知說了些什麼,風無遇聽後竟放下了劍不再為難,還主動為她找了一套說辭,“姑娘自是和我一樣,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他頓了頓,道:“高人。”
洛兮也願意耐着性子配合他,“公子所言極是。”
話音剛落,杜府便闖進一群官兵,将整個院子團團圍住,為首的那人直奔風無遇,“風公子可有收獲?”
風無遇搖頭道:“并未抓到。”
聽到這個回答,陳銘禮面露失望,把他拉到一邊壓低聲音道:“此番若是抓不到,我清風鎮的百姓如何安生啊。”
“陳大人放心,我當初既然攬下了這個案子,就一定會将兇手捉住。”風無遇說着,視線不經意與洛兮對上,她頗有看戲的意味,在他看向她時,她還故意笑了笑,他别開眼接着和陳銘禮說話,“隻是今夜多了很多變數,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結果。”
“那就好,那就好。”陳銘禮神情緩和了不少,一掃院落複雜場面,陌生女子與衛嚴站在一處,除了他派給風無遇的一衆侍衛,還有躺在地上的杜梅蘭以及把杜梅蘭扶起靠在自己懷裡的李蕭和。
看樣子李蕭和非常在意杜梅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