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畢方重新展開翅膀後有些飄忽。

熟悉的力竭感再一次席卷江一檸，她有些撐不住了，努力控制着畢方把自己送到地面上，可一人一鳥卻直直地往環城河裡栽過去。往下墜了五米後，畢方的蹤影消失在眼前。

遠遠跟在後面的申田田駕着老鷹趕到，一個俯沖過後，穩穩地接住了江一檸。

申田田的面色卻不太好看，“誰都有力竭的時候，可這是有先兆的。在感覺到不行的時候，你就必須控制着畢方慢慢下降到地面，永遠不要指望你的身邊總是能有隊友接應你。”

“如果再有下次，我不會接你了。”

一天天下來，江一檸以極其恐怖的速度成長起來。

申田田也開始告訴她一些進階性的内容。

比如，當她告訴申田田她總有一種錯覺，好像自己能召喚出《山海經》裡更多的生物時，申田田十分确定地告訴她，“軍隊裡已經有人能召喚出兩種生物了。”

申田田：“古籍裡說的修行是有等級的，從練氣到金丹、再到能踏碎虛空，可我們現在很難說清楚人類的極限在哪裡，隻能一點點地去摸索。”

“這就像是田徑運動裡的100米賽跑一樣。數百年前，能跑進12秒的人類就是英雄，但現在，越來越多的運動員能在10秒内跑完。或許有一天，你也能打破某一項紀錄，成為人類的新标杆。”

兩位導師交給江一檸的是截然不同的東西。

肖越岩教給她的是理性，是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冷靜；而申田田讓她平生第一次領悟到了身體極限之美，每一次突破自己的極限後，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讓人陶醉。

江一檸在忙碌中過了大半月，終于，在難得的周末，兩位老師都有私事，變相給她放了假。

不過，江一檸的周末也不得閑，顔桦找到她，“小師妹，有學生的體質到甲級了，現在很缺靈石，肖導說不等學校的資源了，讓我們先去買一點，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一趟地下市場？”

江一檸當然是一口答應下來，兩人就一起來了墨石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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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石園。

墨石園占地接近三萬平方米，有上千家門店。

這裡本來是售賣古籍字畫、玉石珠寶的市場，但在靈興元年後，墨石園逐漸變成了一個灰色地帶，有人在這裡售賣一些不被允許買賣的東西，比如靈石。

墨石園像是大排檔似的，一排一排的房子羅列整齊，但房子都極為低矮，有的隻有一層樓，有的稍微高些有兩層樓。不過，地面建築不能代表整個墨石園，地下的部分才是它的精髓。

顔桦帶着江一檸走進一家相熟的小店，又從角落裡找到題有“甯靜緻遠”四個字的扇子，100元/把，她也不講價，直接付錢買了兩把扇子。

顔桦合攏扇子在手掌上敲了敲，“老方，你店裡的東西不太夠看啊，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貨？”

方老闆笑眯眯的，“好久不見您吶，我們負一樓還有些好貨，請兩位小友來看看。”

一邊說着，方老闆打開了通往地下的通道，顔桦、江一檸先後從通道進入地下，可方老闆卻沒有跟着下來，反而關閉了通道。

顔桦展開扇子扇了扇，對江一檸說：“這扇子相當于門票錢，要是不買，進不來真正的墨石園。”

江一檸是第一次來，她有些緊張，緊跟着顔桦的步伐。

等兩人往外走了幾步，視野漸漸變得開闊，一個熱鬧的市場出現在兩人的面前。晃眼看去，這裡不比墨石園的表面市場小。

顔桦：“老方家隻做門票的生意，他們的負一樓不賣東西。整個墨石園的負一樓都是連通的，如果有人來檢查，這些店家會立刻把鋼鐵隔闆放下來，地下一層就會分隔成獨立的店家，看不出來什麼。”

江一檸暗暗驚歎，她觀察着周圍的環境，确實發現了許多可活動的鋼鐵隔闆。

她一眼掃過去，對地下市場的人流量有了一個大緻的測算，如果每個人都需要買一把100元的扇子，其中可藏着不小的利潤，她忍不住問：“地下市場那麼多人，每一個進來的人都要找老方買門票？”

顔桦笑，“做門票生意的不止老方一家，隻是我與他熟悉一點。”

說着，她牽住江一檸的手，“走吧，咱們去看看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