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照青悶聲笑了一下,然後才說:“行了,放手,像什麼樣子。”
沐斯年:“我不放,我不放,我就不放,你今天必須給我個交代。”
“交代什麼?”淩照青說,“我也沒發現你以前這麼呆。”
沐斯年:“……。”
沐斯年放開了手。
沐斯年突如其來地悶在原地悶了一會兒,淩照青轉過頭來看着他。
“生氣?”
“沒有。”沐斯年翻了個白眼,回嘴道,“你才呆。”
淩照青對于這種幼稚的攻擊沒理會。
大概輔導一段時間之後,淩照青去洗澡。
淩照青洗完讓沐斯年去,沐斯年放下筆嗯了聲,走進浴室前看了一下陽台上。
新晾的内褲正一滴一滴地滴水。
沐斯年使勁地撇了撇嘴,然後朝着宿舍的方向惡狠狠地踢了兩腳。
淩照青:“?”
做題做瘋了?
沐斯年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淩照青正在看劇。
劇情正播放到霸總正在壁咚小白花女主。
???
沐斯年一手撐在淩照青的椅子上,一手放在他的桌子上,彎着身子,問:“你看這些幹什麼?”
淩照青一隻手撐着臉,面無表情地斜睨着沐斯年:“不是在為了你說的話努力嗎?”
沐斯年:“?”
沐斯年有點小激動:“我的話?什麼話?為我嗎?”
沐斯年使勁抿抿唇。
“啊。”淩照青動了動身子,“是啊,畢竟十萬八挺多的。”
沐斯年:“……。”
跟一盆涼水兜頭灌下來也沒什麼兩樣。
“喂。”淩照青半點沒注意到沐斯年的落寞表情,還拉了拉椅子,說,“你還不去弄幹頭發?”
沐斯年:“……。”
他想甩頭發,全甩在淩照青臉上。
淩照青眯起眼睛:“我感覺你現在的想法好像有點危險。”
“嘿嘿。”
沐斯年沖淩照青一笑,眼睛彎起,笑得人畜無害:“怎麼會呢?吹頭發去了。”
沐斯年是有吹風機的,前世他特别喜歡坐在地上,讓阿無給他吹頭發。
這一世嘛。
沐斯年插好吹風機,問淩照青:“你會用吹風機嗎?”
淩照青:“?”
“你不會用你買它幹嘛?”
沐斯年:“家裡帶的啊。”
淩照青:“就打開開關對着吹吧。”
沐斯年:“第一次,有點不敢,你能幫我吹一下嗎?很快的。”
淩照青:“你等自然風幹吧。”
沐斯年:“哦。”
沐斯年恨恨地拿起電吹風打開開關。
一通胡亂吹過之後,沐斯年看了好幾眼正看電視劇的淩照青,發現這人那叫一個沉迷。
于是穿着拖鞋就開門出去打電話。
沐斯年打給他哥沐從南。
沐從南又換了一副裝扮,金絲邊眼鏡,手上夾着本書,看着斯文敗類。
實則花花公子,蕩漾無邊。
沐從南:“mua,mua,親愛的弟弟。”
沐斯年心裡突地打鼓:“你夾着書幹嘛?你不是答應我不參加那場考試嗎?”
沐從南把書拿起來:“哦,你說這個啊?最近玩得太嗨,有點惹林女士生氣了,随便裝個樣子啦。考試?什麼考試?哦,你說那個考試啊,弟,你不提那考試我都忘了,我隻記得你那天要給我打電話。”
沐斯年硬邦邦的:“忘了最好。”
沐從南笑眯眯的:“嗯嗯,弟弟親一個。”
沐斯年:“我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沐從南:“弟你說,我上刀山下火海也我也給你辦成。”
沐從南一臉地視死如歸。
沐斯年:“不用你上刀山,也不用你下火海。我記得Zarae這個公司的創始人跟你好像有點交情吧。”
“Zarae?”沐從南沉思了一下,然後說,“哦,好像是,他那個公司好像最近在忙分公司的事吧,焦頭爛額的。不過弟啊,如果你想需要Zarae公司來幫什麼忙,不應該找我啊,應該找你自己。”
“我?”沐斯年疑惑了。
“對啊。”沐從南說,“Zarae當時給了我一點股份,我全轉讓給你了,你才是Zarae股東來着。”
“哦。”沐斯年說,“不早說,挂了。”
沐從南:“?啊咧?這麼冷血無情的嗎?”
沐斯年:“是啊。”
轉眼三天之後。
一場考試結束之後,鄭見山使勁抻了個懶腰:“這可不是人過的日子,一天四場考試,我真受不了了。”
八卦天王徐小五在旁邊說:“聽說學校還打算讓高三的開始晨跑了,就繞着後山跑兩圈,說是為了鍛煉身體。”
“什麼?卧槽。”鄭見山聽到這句話,魂都快沒了,“幹脆殺了我吧,沐哥,沐哥。”
鄭見山叫了沐斯年好幾聲。
“啊,怎麼了?”沐斯年把頭偏向鄭見山。
鄭見山說:“你聽見了嗎?晨跑,這可咋辦?”
沐斯年:“你身子虛,多跑跑也行。”
鄭見山:“我敲,誰身子虛,誰身子虛。”
沐斯年:“你你你。”
鄭見山:“我呸,沐哥,我要是身子虛你也給我準備一條毯子,我冷。”
沐斯年:“?”
沐斯年瞪圓了眼睛:“你膽子可真大。”
在溫暖的毯子裡安穩睡覺的淩照青,慢慢地擡起了頭。
對鄭見山來說,就跟看見眼鏡王蛇慢慢擡起頭無異了。
鄭見山回頭,朝着淩照青露出一個谄媚的笑:“淩哥,我那個,開玩笑的。”
砰哒。
下一秒。
鄭見山撞上了前面的課桌,惡狠狠的,但鄭見山捂着胸口叫都不敢叫。
還得回頭繼續道歉。
鄭見山:“淩哥,我其實是嫉——不是,羨慕你有這麼個毯子,我趁火打劫呢,真沒有說你的意思。”
淩照青從桌洞裡掏出手機,送給鄭見山兩個字:“呵呵。”
鄭見山:“……。”
鄭見山悄咪咪地摸了摸淩照青的毯子,然後又把矛頭對準了沐斯年。
“沐哥,求你了,你就送我這樣一份毯子吧,我買的都沒有你的這個舒服,我退了三家店了。”
沐斯年充耳不聞。
鄭見山:“小氣鬼,那發我鍊接我自己買行了吧。”
沐斯年:“……。”
他要怎麼說。
最後是淩照青一句話終結了鄭見山。
淩照青:“我不許。”
鄭見山不嚎了。
一會兒後。
鄭見山又問:“明天考完試出去聚餐不?附近新開了一家餐廳,我有半價券,去嗎去嗎?”
徐小五:“我去!”
淩照青:“我不去。”
沐斯年剛想說話,鄭見山就打斷他:“我知道了,你也不去是不是?淩哥不去你肯定不去。”
沐斯年剛沖鄭見山露出個你懂我的笑,結果淩照青就把頭轉向沐斯年:“你可以去?明天我有事,不補習。”
沐斯年:“你有什麼事?”
淩照青:“一點私事。”
沐斯年:“很久嗎?我可以等你。”
淩照青:“不用。”
沐斯年:“哦。”
鄭見山沒感覺到氣氛有什麼不對,問沐斯年:“那你去嗎?”
沐斯年想了想,說:“那去吧。”
鄭見山:“好耶。”
一天結束。
到了宿舍。
沐斯年問淩照青:“是你找到工作了嗎?”
淩照青:“還沒。”
沐斯年:“哦。”
淩照青笑了兩下:“怎麼?債主着急來讨債?”
“是啊。”沐斯年點點頭,“債主想知道奴隸到底要去幹什麼?”
“奴隸?”淩照青似笑非笑。
“欠錢的奴隸!”沐斯年叉起腰。
淩照青:“看來你不止理綜不行,政治曆史也不太行,奴隸的形成和上下階級關系都沒弄清楚。”
沐斯年:“你少轉移話題,明天你到底幹嘛去。”
淩照青拍了拍沐斯年的肩膀,淡淡地說:“好奇心别那麼重,我說了一點私事,跟你無關。”
說完,淩照青就去洗澡了。
二十分鐘之後。
沐斯年看着淩照青在洗浴池洗他的内褲。
第二天的早上。
沐斯年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淩照青不見了,跟他發消息人也沒回。
沐斯年隻好去了趟公司,畢竟雖然是個甩手掌櫃,但畢竟得轉轉。
沒想到剛一去還得了個意外之喜。
公司章盼盼也在。
章盼盼早已經退學磨劇本了,但沐斯年都沒想到她會這麼快交上劇本。
而且她跟程頌古磨合得很好,連第一版劇本都是先交給程頌古,程頌古已經找業内人士看過了。
沐斯年:“我心碎了,我居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章盼盼連忙說:“怎麼會?我第一個發給您的,但您一直沒回我,後來我才給程哥看的。”
沐斯年失笑:“怎麼稱呼上您了,你發我了?發我哪了?我沒看見啊。”
章盼盼:“郵箱,程哥說工作的事要發郵箱才行。”
沐斯年:“……。”
對哦,工作上的事是要看郵箱,他都忘了。
沐斯年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這樣,劇本給我看一下,不過等等,程哥,看你這表情,應該是很滿意吧。”
程頌古推了推眼鏡,笑着說:“我是不怎麼懂這些,但拿給業内人士看了,一緻好評,有幾個甚至想直接買下版權,被我拒了之後還想見見這個劇本的作者,對了。”
程頌古眼睛示意了一下章盼盼,好笑道:“這小姑娘一直以為我騙她,挺不自信的。”
“章小姐,我可真的沒時間哄你。”
程頌古的音調上揚,沖着章盼盼的聲音磁性又悅耳。
沐斯年:“……?”
沐斯年:“程哥,你怎麼回事?講話突然耍流氓起來。”
程頌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