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容先是看了一眼所謂的裁判席,那裡的人他并不認識,他們都全副武裝地穿着铠甲,比起他們這些布衣草履的看起來更像是參賽者。他又看了看對面,好家夥,哥幾個好像連提前判斷眼位的意識都沒有,看到他們看過來,便嘻嘻哈哈的一抱拳,搞得江清容都沒辦法緊張起來了。
“這位大人,我想請教一下,這勝者和敗者,有什麼區别呀?”霍昭陽狀似随意的問道,五個人都豎起了耳朵,每個人明白這就是決定待會兒戰略的緻命一問了。
“是這樣的,勝者在下一輪四進一的時候如果被淘汰,可以有一次重新挑戰的機會,但是敗者就會被直接淘汰。”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話都不用說就知道待會肯定還是想辦法赢更有利,随着雙方确認了是否準備完畢,第一場比賽就這麼草率又正式的拉開了帷幕。
江清容幾乎是飛奔出去給吳添樂踩陣眼,很快被證明毫無必要,因為對方也根本沒上來跟他搶。江清容跑着跑着速度就不由自主地慢下來了,他回頭看了一眼霍昭陽,發現霍昭陽的表情也跟他一樣哭笑不得的,因為對面費勁巴拉折騰出來的火雨實在是規模感人,感覺甚至不用拜托朱抱岩給他們開瞬移,步速稍微快點都能躲過去,這未免也有點太超過了。
“就這?”蕭子期英俊的眉目也浮上了一層疑惑,“這個……要不就讓豬寶兒一個人去打吧,省得下來說我們欺負人。”
“什麼叫就,”霍昭陽搖了搖頭,“我們這個叫派出了己方最強單體戰力,體現了我方戰術上對敵方的高度重視。”
朱抱岩白了他們一眼,看起來完全不想跟他們這些不靠譜的哥哥們多講話:“蕭子期,江清容,過來跟我沖,吳添樂霍昭陽你倆後面老實待着,把場子控起來。”
“唉真沒禮貌豬寶兒連哥哥都不叫了——”吳添樂在後面哀嚎了一聲,當然沒有人搭理他,江清容跟蕭子期對視了一眼,都大概猜到朱抱岩這是要剛體術,各自摸了把刀就跟了上去。霍昭陽從蘇晚吟那邊加課回來之後好像術業越發精進了,一人給他們順了一把千機傘,江清容總算是不用再面對指甲刀硬抗青龍偃月的慘狀。
“那個,問一下我們是點到為止還是幹他丫的——”
“——你是傻了嗎我們這是在打比賽诶!”
江清容本來還有點擔心自己體能跟不上,上來就使出了全力,結果差點把人刀給拍掉了,一個沒繃住笑了出來。他倒也算是目的明确,隻沖着方才施展火球術的大哥招呼,樸實無華的對砍怎麼不能算是己方火系術士和對方火系術士的一換一呢。
那邊蕭子期的進展非常順利,已經和朱抱岩一起先行卸掉了兩個人的肩關節,江清容一時有些心急,兩人過招的速度越來越快,長劍和彎刀的精光登時燦然耀成一片。朱抱岩又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開了術法,一時間四周飛沙走石,砂雨挾裹着焰火如流星般紛紛而下。江清容被抽得臉頰生疼,努力去看又實在什麼都看不清楚,手上一時失了準頭,劍尖毫不留情地向着對方頭頂斬落。
那劍江清容剛使了不久,是蘇晚吟新近所鑄,鋒銳無比。而對方又似乎是對面名義上的隊長,即使局勢已經完全是一邊倒的格局,他不出來認輸比賽就無法結束。也許是纏鬥太久精疲力竭,也許是回天乏術急火攻心,這人竟然伸出手來擋,劍鋒落處,一條完整的左臂登時無聲無息的給卸了下來。
江清容一時吓得呆住了,手上一松,染血的長劍咣當一聲掉在地上。那人似乎也沒有第一時間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居然還在試着揮動空空的左臂保持平衡,就連鮮血都好像是停滞了一秒才噴濺出來。陡然失去十來斤的□□,整個人體的重心都随之發生了變化,他當然沒能如願站穩,哀嚎了一聲倒在地上,殘缺的身體還在不斷掙紮着想要把那截斷肢撿回來。
霍昭陽先注意到了異樣,大聲喊了句先别打了,拉了場外巡視的人員過來對着疼得幾乎失去理智的人先問了句是否确定認輸,在得到含混不清的肯定答案之後立馬蹲下,很耐心地說沒關系我是金屬性我來治。金生火金生火,确實讓霍昭陽來是最好的選擇,江清容回過神來想跟過去看看能幫着做些什麼,被不知道什麼人不輕不重地拍在肩上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