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日的揮灑汗水之後,蕭子期終于忍不住吐槽道。
說實話确實有那麼幾支隊伍态度已經相當随意,白天在外面吃喝遊玩,晚上回來還要吵吵嚷嚷地鬧到深夜,也有人為此跟負責巡視的官員們反映過,但是顯然沒什麼用處。
“管天管地管不了幾個術士,有夠離譜的,”霍昭陽一如既往地冷嘲熱諷但一針見血,“我尋思就那幾個術士對普通人的壓制也沒有那麼一邊倒,不行的話放開禁令讓我們自己去收拾,也耽誤不了那麼長時間啊。”
“哎呀,别這麼說嘛,”吳添樂出來打哈哈,“反正明天他們肯定就被送走了。這個叫什麼,自己給自己争取的呼吸權——”
“而且明天掌門也會去看吧,”江清容打了個哈欠,“多少也稍微正式了一點。”
蕭子期不吱聲了,各自沉默了一會兒,這個夜晚總算艱難地安靜下來。
葉風荷一早就站在那裡等他們一起出發,組内對戰的順序直到他們抵達場地才會公布出來。他們要在場子裡活生生待上一天,葉風荷甚至為此特地拎了大包小裹,江清容看到了想上去幫忙分擔一下,被葉風荷給輕輕地推開了。
“今天你們最重要,”葉風荷笑着說道。江清容早就習慣了葉風荷的冷淡,陡然看到他笑得如此春風和煦一下子毛骨悚然,他才不是蕭子期,還沒傻到會相信葉風荷真的人畜無害的地步。果然這個笑隻維持到了組内排序出來之前,排序結果一出來,葉風荷的表情立馬魔術一樣地瞬間嚴肅起來,變臉速度不亞于朱抱岩翻書。
“第一場打迷津渡的人啊,”葉風荷把他們都摟到了一邊,空蕩蕩的看台上除了他們幾個以外還坐着其他三組的人員,東南西北的天各一方,中間離了八丈遠:“還行,不算太差。主要是你們的第二第三場都擠在下午連着,這個就有點不太好了,但是也沒有辦法,隻能盡量自我調整一下。”
江清容在旁邊一邊做熱身一邊眯着眼睛看周圍,說實話離得太遠了看不清楚什麼,穿着各色衣服的人往來行走如同豆米,他瞅了半天隻辨認出人群裡那個最胖大的圓圓黑豆是周承澤:“所以第二套還是第三套?”
“第三套吧,”葉風荷快速說道,“不對,你們待會上去聽霍昭陽的。這點事情,還是要有自己的判斷——但總之,赢下來。”
他們來來回回的訓練打了不少,這還是第一次葉風荷就在旁邊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倒也不是說之前他沒有看,雖然他經常不在,但一向對他們在訓練裡的表現和動态掌握的一清二楚,江清容甚至為此懷疑過紫金山的草木是不是都是葉風荷的僞裝和眼線,但到底沒有機會親自确認。
所以當葉風荷真的就像拉拉隊一樣乖乖坐在旁邊雙手放在膝蓋上看着他們上場的時候,那感覺還是很新奇的,甚至有點太超過了——江清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和蕭子期扭回頭的眼神撞了個正着。
霍昭陽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嚴厲地幹咳了一聲:“都老實點,馬上就要打比賽了,迷津渡的人可不是之前那種貨色。”
江清容有點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說了句知道了就不敢再多言,等着聽霍昭陽吩咐。
“就按掌門說的打第三套吧,實在打不過就找機會按第二套變陣,”霍昭陽把聲音壓得很低,語速放的很快,“總之不能過早地把第一套陣容暴露出來。絕對,一定,就是不允許。沒有借口!”
葉風荷的日常是一個人在小屋子裡居住的,朝陽的大房間讓給了他們五個,江清容也不知道霍昭陽平時跟他交流了些什麼,但霍昭陽的語氣嚴厲至此,葉風荷對此的态度也可見一斑。
“我明白了,”江清容說話的聲音自帶歎息,他迅速回想了一下,在這一套安排裡需要他做的應該就是比較常規的控場和壓制,陣容的核心是吳添樂和蕭子期:“我——别瞪我了霍昭陽,沒别的意思,我絕對服從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