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們三個也太小看她了,中年男子和中年女子跑下橋之後,拐進了巷子裡,她是難以追到了,但那匹馬是需要走大道的,于是衛冰展開了長跑的功底,朝那位青年追了過去……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青年完全沒有想到“這小子”這麼能跑,他有些慌了,使勁的拍打着馬的脖子。他越是慌亂,越是不能很好的駕馭馬匹,導緻馬匹在鹹陽的大街上橫沖直撞,行人岌岌可危。
衛冰考慮到行人的安全,放棄了繼續追逐。
那青年很是得意的朝衛冰比了比手指。雖然衛冰不知道具體什麼意思,但她知道那定然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她隻有眼睜睜的看着青年騎着她的馬逃走……
“啊!”的一聲,青年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衛冰看到倒在地上的青年,大腿上插着一支箭羽。
緊接着,衛冰看到一個長的像張飛一般的人,英姿飒爽地收起了手上的彎弓,朝地上的青年走了過去……
那青年見這麼個壯漢朝自己走過來,頓時吓尿了,跪在地上請求原諒,在得到一聲“滾!”之後,連滾帶爬的離開了。
衛冰走了過去,朝那壯漢行了禮表示感謝。
壯漢回了禮,問衛冰:“以少俠的腳力,明明可以追上這厮,為何會突然停了下來?”
衛冰指了指鹹陽街頭的路人,苦笑道:“我若是再追下去,遭殃的隻會是他們。”
壯漢聽後,覺得衛冰很是“仗義”,想要跟衛冰成為朋友,他熱情的邀請衛冰去喝酒……
隻吃了兩個燒餅,壓根就不頂餓,衛冰點頭同意。
此時,一個滿頭銀發滿臉皺紋的駝背阿婆拄着拐杖走了過來。
她微笑着朝壯漢點了點頭,“孟六啊,又做好事啦?”
“糖阿婆好!”壯漢朝糖阿婆彎了彎腰。
“孩子,好樣的!你是光明的化身!是豌豆姑姑的榮耀!”糖阿婆誇贊道。
糖阿婆說着轉頭看向了衛冰:“這位少俠眼生的很,是外來的吧?”
衛冰點了點頭:“從長安來的。”
糖阿婆笑道:“京都長安……長安好啊!我老太婆瞅着小郎君也是光明的化身……”
糖阿婆從他倆當中穿了過去,漸走漸遠,“記住黑暗就是一頭在泥沼中打滾的豬,光明終将戰勝黑暗!”(注1)
壯漢看着糖阿婆遠去的背影,爽朗的大聲道:“阿婆放心,我會記得阿婆的話,永遠追随豌豆姑姑的光明之路!”
衛冰:“……”什麼光明黑暗?他倆這是說的啥啊!
壯漢見衛冰仁慈又仗義,一定要請衛冰喝酒。
衛冰恭敬不如從命,跟着他來到了附近的萬興酒樓。
因為有被偷馬的經曆,當酒樓的服務生讓衛冰把馬系在酒樓的垂柳下的時候,衛冰有些猶豫了。
壯漢看出了衛冰的擔心,拍了拍背後的箭羽:“有我在,别擔心!”
衛冰點了點頭,把馬系在了酒樓的垂柳下。
進了萬興酒樓之後,他倆撿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從這裡能夠清楚的看到樓下垂柳下的馬匹。
眼前的壯漢名叫孟閱,家族中排行第六,大家都叫他孟六。
孟六很是好客,點了一桌子的菜,他告訴衛冰萬興酒樓的新豐酒最好喝,沒等衛冰同意,便讓酒樓博士拿了十壇新豐酒,要跟衛冰不醉無歸。
衛冰的酒量還可以,兩人一邊鬥酒一邊聊天。
“糖婆婆?豌豆姑姑?名字好奇怪啊,她們是什麼人?”衛冰好奇的問。
“豌豆姑姑可是善母啊,你在長安沒聽說嗎?”孟六覺得衛冰不知道豌豆姑姑,很是不可思議。
“我為什麼要知道她?”衛冰尴尬的笑了笑。
“你這麼說,那你肯定不知道摩尼教了。”
“我隻知道佛教、道教,這摩尼教是什麼東西?”
……
孟六告訴衛冰,摩尼教起源于“外國”,豌豆姑姑花了畢生的心力千辛萬苦的把摩尼教引進了中原,糖阿婆則是豌豆姑姑度化最成功的一個人。
“糖阿婆真是太可憐了!”孟六感歎之後,告訴衛冰,糖阿婆原是北方富庶人家,她很年輕的時候丈夫就去世了,緊接着兒子女兒也一個個死去,侄子侵占了她的家産,讓她無家可歸……
“她生無可戀,想尋死的時候,豌豆姑姑救了她,并且告訴她,黑暗就是一頭在泥沼中打滾的豬,光明終将戰勝黑暗,隻是時間問題。結果不久,豌豆姑姑的話終于應驗了,她的侄子生了一種罕見的病,一命嗚呼了,而她又重新拿到了屬于她的家産,但她已經參悟了,把所有的錢财都給分發給了信奉摩尼教的信徒……”
孟閱侃侃而談,衛冰不置一詞,當做聽神話故事了,但心中壓根就不信這些鬼話。
一轉眸,衛冰看到了樓下垂柳下的馬匹,不禁有些傷感,所有的道具都齊全了,也符合詩中的情境,隻是那個作詩的人到底在哪裡呢?
她長歎了一口氣,拿起身邊的一壺酒,往嘴裡倒了下去……
【叮咚!】COS系統提示,增加了二十COS值。
衛冰放下酒壺,站起身來四處張望,隻是哪裡有翩翩貴公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