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甯,我們先待在這裡吧。”
裴雪重尋了個草叢,拉着白歲甯蹲下。
按照她的直覺,這裡是最安全的。
高大的樹木将天空捂得密不透風,偶爾有月光傾落,也馬上被沙沙作響的密葉給遮去。
白歲甯從未在這個點待在這種地方,不由得害怕起來,正準備問裴雪重,卻發現她的手早已被汗水打濕。
泥土的腥氣夾雜着某種不知名生物的嗚咽聲,齊齊朝裴雪重撲來,她雖然身經百戰,可還是忍不住緊張,就算是這樣,她依舊在冷靜地判斷形勢。
這聲音,是蝕化體發出來的吧,看來他們已經完全被蝕化了。
裴雪重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但她清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蝕化,想來是被蝕感染很久了,除非将他們殺滅,否則永遠不能終結他們的痛苦。
兩隻頭上長了尖角,滿嘴獠牙的黑色醜怪浮現在她眼前,這就是她想象中的奚徹和林疏月二人。
奚臨他們,應該很難過吧。
就在這時,裴雪重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從頭頂的樹上蹿過。
那東西很大,靈活非常,全身烏黑,不似動物。
她大驚,難道他們追來了?
在她感受不到的某個地方,一聲輕笑在草叢的縫隙中飄蕩。
祂說:“很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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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燈像沉默嚴肅的守衛,挺着它們黑長的身軀靜靜地屹立在山路的兩側。
奚徹被恐怖的怪物挾持,一句話也不敢說。
那怪物頭長尖角,滿嘴獠牙,張着血盆大口,似乎能輕易将他的脖頸咬斷。
太可怕了,有誰能來救救他嗎?
奚徹強忍困意和懼意,一步一步朝山頂走去,隻覺得每一腳都踩在了棉花上。
“學長你平時喜歡幹什麼?”
那怪物發話了,奚徹打了個激靈,立正了。
他再次想起了自己在訓練時被摁在某個地方的場景,隻道自己要完蛋。
他眼中的怪物——林疏月,疑惑了。
她剛剛不過是綁了下馬尾,打了個呵欠,學長為什麼一副吓到了的樣子。
對了,他們剛剛走了半天,除了簡單說一下裴學姐把歲甯姐拉走的事,好像就沒再說話了,她決定出言緩和一下氣氛。
正想說話,她被學長的側顔給吸引了。
奚徹學長的長相偏柔美,皮膚光潔紅潤,薄唇發白,眼珠烏黑,鼻梁很高。
現在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頭發亂蓬蓬的,有幾根發絲遮住了眼睛,可身上卻散發着一股好聞的薄荷味清香……
等等,為什麼她自顧自地評判起了别人的外貌,她剛想譴責自己,忽然覺得這又并不違反道德,美男在旁,看幾眼怎麼了?
斟酌了一下話語,她問:“學長你平時喜歡幹什麼?”
此言一出,她感覺身旁的學長忽然停下了,于是好奇地朝他望去。
“你想對我幹什麼就直說吧,幹完我就睡覺。”
學長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好像她即将要對他做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她能做什麼啊?
林疏月不由得想起了夢中自己做舔狗的那些年,真是卑微到了極緻,一切都以奚臨為重,她生怕自己做了什麼惹他不開心,索性什麼都不做,殊不知她做什麼對他來說都無所謂。
呵,這種事情,除非給她一個億,否則她打死也不會做了。
“你……不和我做?”
學長比她更加疑惑。
“做……做什麼呐?學長,男女之間說‘做’就是指那個啊,哈哈哈。”
林疏月尴尬地笑着,還擺了擺手。
“……”
學長陷入沉默。
“哈哈哈,不要在意,我知道學長你肯定不是那個意思。”
林疏月更加尴尬了。
學長用更加懷疑的目光打量她,臉開始發紅。
她忽然覺得,學長說的那個“做”,不會就是那個意思吧。
什麼鬼啊,她林疏月是那麼輕浮的女人嗎?
不對,學長肯定不是那個意思,他們都還不是男女朋友啊。
難不成,難不成……學長寂寞難耐,想約她做炮|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