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視線從青年的胳膊旁擦過去,看到了說話的人,是奚臨,旁邊還跟着他的哥哥。
“好哇,你還敢找上門!奚臨,你還記得你做過的事情嗎?今天我肯定要跟你讨個說法。”
青年看上去很惱火,握緊拳頭,沖着奚臨大聲喊道。
“我做了啥?”
奚臨整個人都很放松,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青年眼中的恨意。
“你……你知道我忍你忍了多久嗎?要不是你和裴雪重,我爸媽會每天督促我學習,每天罵我?”
青年痛苦極了,但白歲甯卻莫名想笑。
“……”
奚臨僵住了,他做好了挨罵的準備,沒想到從青年口中蹦出的居然是這樣的話,讓他都不知道怎麼應對了。
“啥時候回家……你是誰?”
迷迷糊糊的奚徹忽然蹦出這麼一句話,白歲甯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笑笑,笑個屁啊!”
青年扯着嗓子大吼道。
“你可以跟你爸媽好好溝通啊,而不是一昧地把所有的錯全部怪到奚臨身上。我看你的布包裡露出刺繡的字樣,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啊。”
白歲甯已經摸清了青年并不會傷害她,于是把手背在身後,笑眯眯地問。
“是又怎樣,你看不起我嗎?哼,我爸媽說這是女生做的東西,說我人高馬大的,根本不應該搗鼓這種東西……然後,他們就把奚臨搬出來,說這家夥就絕不會做這種事。”
青年悶悶道,狠狠瞪了奚臨一眼。
“不會啊,刺繡怎麼就隻是女孩子做的東西啦,你包上的圖案是你自己繡的嗎,你好厲害啊!奚臨就不會這些啊。”
白歲甯的眼睛亮晶晶的,看樣子,她是真心實意地誇贊青年。
“噗。”
奚臨也笑了起來,朝青年點點頭。
“好厲害,教教我吧,奚臨,要不你也來聽聽?如果有時間的話……”
她朝奚臨眨眨眼,想要今天就把他們的矛盾解決。
“你有事嗎?那我在這等你。”
奚臨的哥哥找了個可以坐下的地方,抱着雙膝,低下腦袋,不再做聲,顯然是睡着了。
奚臨無奈地歎了口氣,點點頭。
沒想到青年對這方面頗有心得,光是起針就跟他們講了很久。
最後青年含着不舍的眼淚跟他們告别的。
自這件事之後,白歲甯和奚臨的關系就升級成朋友了,二人之間聊的話題變多了。
她還記得,當有人轉交給奚臨一盒巧克力時,他滿臉疑惑,問清楚緣由後把整盒巧克力都送給了她。
奚臨本人很有趣,不過,對他的那位哥哥,奚徹,她也産生了一點好奇。
因為據她的好友打聽到的消息,奚徹在他的年級,可是位名人。
并不是因為他多帥或者成績有多好,而是因為他喜歡随時随地大小睡,連走路都能睡着。
就算他老是睡覺,可他的成績仍然保持在及格線,據奚臨所說,他父母給哥哥請了家教,逼着他惡補課堂落下的知識。
為此,奚徹極其痛苦。
為了能保持清醒,他會在包裡藏一把鋼尺,必要的時候在自己的腿上劃兩下。
聽說有次,因為他實在太困了,把自己的腿劃得血肉模糊,褲子都被染濕了,差點被送到醫院去。
就算這樣,那把鋼尺還是安安穩穩地躺在他的書包裡。
其實一直到高二下學期,白歲甯對奚徹的了解都隻來源于奚臨和傳聞。
即使她常常能在上學路上碰到他們二人,但奚徹從來不跟她談話,看他的樣子,顯然也沒注意到她。
還記得,有幾天奚臨因為生病請假,沒法督促奚徹上學。
本以為奚徹會缺勤,但在校門口,她看見奚徹從豪車(好友說的,她對車不是很感興趣)上下來,這才明白奚臨家也許很有錢。
不過他家有錢這事她不太在意,卻把奚徹背着空空如也的書包進校門,差點撞到柱子,随後因為啥也沒帶被罰站一上午這件事記得清清楚楚。
盡管白歲甯和奚臨是朋友,但按照她的性格和奚徹的性格,二人可能一直都不會有什麼交流。
她也不覺得奚徹能記住她,畢竟,保持清醒,記住課本上的知識點對奚徹來講就已經極其艱難了,更别提記住弟弟的朋友了。
把時間放回今天,白歲甯請奚徹來她的生日宴絕不隻是因為奚徹是奚臨的哥哥,她和奚徹本人也是很熟的。
至于二人為什麼相熟,還要從一個蘋果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