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猜測這應該就是個高端的日常交友場所,畢竟一般酒吧,沒人會把高奢香氛擺的到處都是。
祁衍找了個沒人的卡座坐下,酒保過來的時候,不經意從上到下掃了祁衍一眼,剛好被祁衍捕捉到了。
好吧,相比較其他妝容精緻,發型梳得一絲不苟,渾身上下透露着自己是來狩獵的人來說,祁衍這一身運動衣是有些随便,不過他本人很滿意。
祁衍車還在這兒,不能喝酒,就點了杯果汁,酒保剛走,他身邊緊接着多了片陰影。
來自一位長相精緻的男孩,笑着朝他點了點頭,問他對面有沒有人,祁衍輕挑眉,搖頭。
今天進入這個酒館是意料之外,現在有人來搭讪,祁衍又作為一個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gay,如果眼前這位剛好把他逗的開心,祁衍還挺願意和他聊幾句,但也僅限聊幾句。
祁衍不玩兒,如果不是因為堵車,他也不會進gay吧。
不過祁衍有些失望,眼前這位漂亮的男孩,顯然沒辦法勾起他的興趣。
經過和男孩短暫的談話,祁衍知道這個男孩叫梁燦,還在上大學。
自從成為人民教師,不管對于哪個階段的學生,他都心懷愛滾多遠滾多遠,别砸我鐵飯碗的覺悟。
不過祁衍說了自己老師的身份之後,面前這位學生,好像更加興奮了,反倒是手臂貼了上來。
“沒想到哥都快三十了,長得完全不像。”梁燦說。
祁衍不動聲色收回手臂,淡淡說:“诶,二十九是二十九,怎麼也是二開頭,三開頭聽着老,可别給我四舍五入。”
梁燦給逗笑了:“哥也不像二十九的,不管長相還是穿衣風格,感覺和我這個年紀差不多。”
祁衍隻是笑笑,沒搭話。
梁燦還在自顧自說:“我之前是個一看見老師就頭疼的,原以為自己是無差别讨厭所有的老師,遇見哥才發現,臉才是王道。”說完還對他甜甜一笑。
祁衍抿了口水,沒說什麼。
祁衍不管是笑不笑,他那雙天生的桃花眼都自帶着親和力。
以至于有時候,他實在不耐煩,面無表情盯着犯錯的學生,想給他們些威懾力,但學生這時候往往會被盯臉紅。
好吧,也算是起到了另一種層面上的威懾力。
“哥,那你是教什麼的呀?”梁燦問。
祁衍好整以暇盯着他:“你猜。”
“我猜是文科。”男孩說:“哥說話好溫柔,應該是文科吧。”
祁衍笑了下,眼皮擡了擡說:“很遺憾,我其實是教體育的。”
男孩明顯愣了一秒:“……體,體育?”
祁衍眯了下眼,他對這個反應倒是很滿意。
祁衍姿勢一直很随意,靠着椅子,頭歪了歪,一隻手随意打轉着衛衣帽子的抽繩。
他剛要說什麼,擡眼的時候,眸光掃見個身形,一直沒什麼變化的桃花眼,眼底情緒深了下。
他手指摩梭着酒杯,喝了口說:“同學,你平時經常來這裡?”
“嗯是。”男孩還沒從面前這個人,可能在課上教八段錦的畫面中走出來。
下一秒,祁衍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
男孩回過神,看着祁衍那張近乎完美的面孔,算了,教八段錦就八段錦吧……
“問你個事兒。”祁衍朝他一笑。
男孩已經被笑勾沒魂了:“什麼事兒?”
祁衍手指擡了下說:“那個人。”
男孩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對面吧台裡面,站着個身形優越的男人。
祁衍這個角度看過去,一眼能看到男人手腕價值不菲的手表,以及男人正抓着調酒杯上下搖晃的手,骨節分明,光影下青筋鼓起順着緊實的小臂線條,隐入挽起的襯衫袖子下面。
雖然面前這位男士正在做着調酒的工作,但祁衍不會蠢到認為,能戴得起五十多萬手表的人是酒吧的調酒師。
“哦,燕哥啊。”男孩說:“哥第一次來這兒吧,他是酒吧的老闆,我們都叫他燕哥。”
祁衍目光順着男人的手臂往上移,看清男人面容的瞬間,眼皮擡了擡。
過了幾秒之後,那位僞裝成調酒師的老闆注意到了祁衍的視線,看了過來,兩人對視了一眼。
祁衍眼底的情緒滞住了幾秒,不過很短暫就恢複了自如的神态,朝着對面吧台上的男人笑了下,然後不動聲色收回了視線。
“長得不錯。”祁衍說了句。
“怎麼?哥喜歡這号的?”男孩似乎很是詫異,都笑了:“我以為哥不是這個号的。”
祁衍抿了口水,淺淺笑了下說:“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