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昏暗的光暈踏出虛空,入眼的是古樸的石室與精緻的陳設。精雕的玉石桌台上刻着精巧的花紋,鎏金的燭台閃着輝光,為石室平添一道珠光寶器。
洛眠被容危搞得神志不清,落地的那一刻腳下一個不穩,朝旁邊的石椅上倒去。
“诶……哎呦!!!嘶,好痛……”
洛眠捂着腦袋起身,剛一睜眼,整個人就愣在了原地。
青浣看他張着嘴的呆樣,就知道他們來對地方了,于是出言問道:“此處是你們族中何處?”
青浣手中的太極劍迎着柔光,洛眠看着,稍微往一旁躲了躲,一屁股坐在了石椅之中,那上面不知鋪的什麼東西的皮毛,灰撲撲的,看着倒是十分暖和。他像是在确定一般,不斷撫摸着皮毛,溜圓的眼睛巡視一周,才緩緩開口。
“這……我家啊!”聽起來還有幾分不确定。
容危悄悄朝外瞧了一眼,天光柔亮,草木潤澤,朝遠看能看到入雲的青翠山巒,是一處絕好的洞天福地。可除此之外再無其他,連一絲活氣也無,如同被時光抛棄,定格成一幅永恒的畫卷。
他朝裡面搖搖頭,并無其他異狀。
青浣也提劍三兩步湊來,并調取感官細細感受一番,同樣一無所獲。她不禁眉頭緊鎖,深深看了容危一眼。這情形他們十分熟悉!她緊了緊握着太極劍的手,問道:“這處也是時間裂縫?”
“什麼是時間裂縫?”洛眠也湊了過來,狐疑地看着外頭。
可兩人誰都沒空同他解釋,青浣盯着外頭,放緩了呼吸。容危也喚出佩劍,先她一步推開了石門,說了句不是!
石門“喀啦”一聲打開,日光順勢如水一般傾瀉進來,照到他們身上沒有一絲溫度。
“嘶,好冷!”洛眠忍不住搓了搓臂膀。
“來……嗚!”他剛要喊,青浣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他的嘴,将所有的聲音按回了他的肚裡。
“小鬼,老實點!不準叫,要想救你姐姐,接下來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青浣的語氣冷峻,揚了揚手中的太極劍,态度不言而喻。
“容危替我盯着外面!”容危聞言微微點點頭。
“小心!”她又囑咐了一句。
“嗯!”
石室裡間沒有窗戶,光線稍顯昏暗,燭台中燈油即将耗盡,火光微弱連跳都跳不起來。
青浣在玉桌旁坐下,随手将劍放下,金石相撞,發出“叮”的一聲。
“坐!”她朝洛眠擡了擡手,指了指她對面的凳子。洛眠怯生生地坐下,扣着手。
青浣心下了然,這小家夥被之前幾遭吓到了,不過正合她意,這小狐狸不老實,吓一吓也好。于是她正襟危坐,朝洛眠悠悠開口:“你說這裡是你家?那是何方位?”
洛眠這次也許是真的老實了,悶聲回道:“這是我的卧房,方位應該是整個狐狸洞的東北方。”
聽到卧房兩個字,青浣的思緒頓了一頓,看了看眼前打扮得破破爛爛的少年,又看看這房中玉雕成的桌椅床榻,心中啧啧稱奇。
“你在族中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被趕出族中混成如今這等模樣?”
一說起這個,洛眠的臉上染上悲色,開口又帶了一抹哭腔。被青浣一個眼神瞪了回去。他揉了揉鼻子,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那天去找姐姐一同用餐,剛到她殿中就聽見她在和一個男人說話,我有些好奇,就躲在了牆根偷聽。”
洛眠身上衣衫褴褛,他一說話,袖口的破布條子還打着晃,青浣有些眼疼地撫了撫額,心想這家夥若是自己弟弟恐怕如今的處境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小少年并沒有察覺面前之人的白眼,自顧自地說道,“他們設有結界,我憑着和姐姐相同的血脈才能聽得一二,不過十分模糊,根本聽不到重點,隻隐隐約約聽到他們提起聖女、狐族什麼的。”
“聖女是誰?”
洛眠搖頭,“我不認識,聖女在我出生前就失蹤了,後來一度成為姐姐的大忌,族中沒人敢提,不過啊,我偷偷聽别人說起過,聖女好像是因為一個男人叛出狐族了。”
“你還聽到了什麼?”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