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青筋暴起,忍着劇痛,手臂如鞭般橫掃過吧台,一把撈起桌上的酒瓶狠狠砸碎。
緊握半截鋒利的瓶口,反手就朝蕭洇的臉上刺去。
蕭洇迅速後退閃避。
男人順勢抄起地上高凳,用盡全力朝蕭洇砸去,随即轉身撞開人群就跑。
蕭洇側身閃過飛凳,箭步追去,那男人被逼得無法往返,轉而沖進消防通道,順着樓梯往上狂奔。
追趕中,兩人相差半層高度一條樓梯 ,男人最後從五樓的消防通道門跑了出去,蕭洇追出去時,男人正沿着左側走廊狂奔。
和一樓不同,五樓屬于最高級會員屬地,裝修金碧輝煌,走廊也分外寂靜。
蕭洇動作遠比男人利落,眼看就要追上,千鈞一發之際,兩人之間的一扇包廂門突然打開。
周馭懶洋洋地從包廂裡走出,絲質襯衫領口随意敞着,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他受寵若驚地看着沖過來的蕭洇:“呦,這不我弟嘛,來找我的嗎?”
蕭洇沒給周馭一個眼神,腳尖一轉準備直接繞過他,結果周馭長腿一跨,直接堵在走廊中央。
蕭洇腳下沒刹住,直接撞上那堵肉牆。
頂級Alpha紋絲不動,胸膛簡直堪比一堵泥牆,蕭洇顧不上疼痛,視線越過男人肩膀,就看到那個寸頭男已經拐進另一條走廊。
再想繞過去追,一隻手臂攔在身前,蕭洇琥珀色的眸子一冷,擡頭:“我在追帝國逃犯,讓開。”
周馭仿佛很關切地眨了眨眼睛:“那還是報警吧,你親自去追多危險,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蕭洇猛地推開周馭,再跑到前面拐彎口時,那個寸頭男早已不見蹤影,走廊四通八達,被耽誤的時間已足夠那男人再跑下樓了。
蕭洇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大步流星地折返至周馭跟前。
周馭仍站在原地,襯衫底擺隻有半邊随意的塞進褲縫裡,領口大敞,狀似無辜地聳了聳肩:“我尿急才出來的。
這毫無正形的樣子看得蕭洇心裡莫名來火……一點都沒有周家人的樣子!
“那現在不急了?”蕭洇冷冷道。
“被你這麼一打岔,感覺又憋回去了。”
“……”
頂級Alpha雙手往褲兜一揣,微俯身,大敞的領口内,胸肌到腹肌的輪廓都清晰可見,他腦袋一歪,笑眯眯地說:“怎麼了弟弟,怎麼你看上去想殺了我。”
蕭洇發現自己在這個男人面前真的很難保持情緒穩定。
深深閉上雙眼重新睜開,臉色已經恢複平靜:“你想多了。”
因為對方湊得太近,蕭洇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對方脖頸上那隻奇特的黑色項圈吸引。
那項圈隻有普通腺體保護項圈一半寬度,前半環上有符文雕刻增加裝飾性,但後半環像橫趴着一隻蜘蛛,環體兩側伸出幾根金屬細抓,緊緊扒在腺體上。
注意到蕭洇的目光,周馭勾起唇角,機械指輕輕一彈項圈,金屬碰撞金屬,一聲脆響。
“像不像拴住瘋狗的死亡項圈?”Alpha皮笑肉不笑地說,“父親送的第二件禮物。”
蕭洇微怔,他大概能猜到這隻腺體項圈的作用。
看上去很有精緻的裝飾性,但原理應該和肅正局的腺體控制器差不多,甚至功能更加強大。
畢竟是佩戴在SX級Alpha脖子上。
不知為何,蕭洇看這項圈格外順眼,心底隐隐期盼它真如周馭自嘲的那樣,成為束縛其不确定性的枷鎖。
思緒被項圈打了岔,蕭洇收回視線,此刻離周嶽川要求他帶周馭回去的時間還早,他一聲招呼都沒有耐心去打,轉身就準備離開。
曾因父親的話而打消的懷疑,此刻又重新在心裡滋長,四年前的綁匪一共就那幾人,現在有兩張相似的臉同時出現。
他從來不相信巧合,一張臉已确定就是綁匪本人,那共同出現的另一張臉也是綁匪的概率,基本超過七成。
他要重新調查這個周馭了。
“來都來了,進來和大夥兒一塊聊聊啊。”周馭笑道,“錢枭剛才還提到你了。”
聽到錢枭兩個字,蕭洇腳下一頓。
也恰在此時,錢枭晃着肩膀從包廂裡走了出來,一隻手熟稔地搭在周馭肩上,眯着三角眼看向蕭洇。
“我說兄弟啊,你就是太心軟了,我要是你,可對這個鸠占鵲巢的Beta沒什麼好臉色。”
這語氣,仿佛一晚上的時間,兩人已經同流合污了。
蕭洇轉身看向二人。
肩負父親巨大期望的周家頂級Alpha繼承人,此時似乎已和帝國垃圾成為摯友。
他幾乎要透過周馭這副健碩英挺的皮囊,看到其腐爛肮髒的内裡。
如果SX級Alpha成為錢枭那樣的人,那父親的抱負将功虧一篑。
大步走回周馭面前,蕭洇一本正經道:“我來接你回去,明晚的宴會,需要你提前做準備。”
錢枭瞥向周馭,别有深意道:“兄弟你不會真要走吧,哥正準備帶你換個場子玩點刺激的呢。”
他故意用手輕輕拍了拍周馭的肩膀,随後壓低聲音:“有兩個中階Omega已經洗幹淨在等我們了,錢哥今晚就親自示範,教你怎麼玩爛他們。”
在平民區長大的年輕Alpha,最容易淪陷在美色所鑄的欲流中,一般腺體等級越高,性需求量最大,他不信剛分化的周馭能抵抗得了中階Omega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