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從臉到到頸,到瘦薄且有肌肉的背脊,再往下滑去,落在窄腰處。
他默不作聲,仿佛視線能穿破那層白t的布料。
林雨白終于被看得醒過來。
似是剛睡醒,帶着點懵懂,他好像把他當成了其他什麼人。
“你來了?”林雨白掀起眼皮,臉上挂着清淺笑意,聲音也很輕很溫柔。
宋池硯皺了下眉,心下斷定這人又開始輕挑,還沒有下級這樣跟他講話。
他正色問他:“林雨白,已經0點了,你的草圖該完成一半了?”
林雨白這才看清面前的人,能這麼跟他說話的也隻有宋池硯了。
他不明白這個人是幾個意思,不喜歡他?但又把他擺在公司。
喜歡他?怎麼每次都這幅冷臉。
林雨白琢磨了幾下,還是覺得那些簡單單純的男孩好。
宋池硯長得好,但脾性實在是一般。
“之前聽業類都說雲起很不錯。”林雨白起了身,仰頭扭了扭脖子,擡手捏了捏酸痛肩頸控訴,“今天才知道壓榨起來員工不要命的。”
宋池硯冷嗤一聲:“我看效率倒是挺高。”
他剛已經看過,不愧是好學生,圖畫得跟那張面孔一樣漂亮。
林雨白擡眼看他,揚起一邊唇角:“老闆交代的任務自然是要盡力的。”
“不過這麼多活兒我就算八隻手都幹不完......”聲調慵懶又似帶哀怨,林雨白理着畫完的圖紙。
宋池硯掃了眼腕表,點了下林雨白桌面說:“下班。”
林雨白看他沒動腳的意思,起身笑問:“宋總這是要跟我一起?”
宋池硯凝視他,說:“擔心員工上班第一天因加班猝死,所以我送你回去。”
“順便展現下雲起的人文關懷。”
林雨白覺得這話真夠莫名其妙,但他今天的确累得夠嗆,便不再多說,他聳聳肩:“ok。”
兩人上了車,林雨白拉開後車門,一下子鑽了進去,宋池硯心道,這人還真是夠自覺。
“到前面來。”宋池硯說,“你是想讓老闆給你當司機?”
林雨白蹙眉,又在心底“艹”了一聲。
“哪能呢?”林雨白在副駕駛坐了下來,剛想說地址,導航已經自動報出目的地。
“小澤今天有找你嗎?”宋池硯打着方向盤問。
旁邊的人沒有回應,他側目看了一眼,發現林雨白已經仰靠着睡着了。
他線條優越的脖頸就那樣完整地不設防的暴露在了宋池硯眼前。
窄窄的下巴下是凸起的喉結,在下面是白t恤邊緣露出的一點鎖骨,耳邊的碎發利落的散落下來,和好看的薄唇相得益彰。
他這才注意到到,林雨白的唇形即使是睡着了也微微上翹,是個天生微笑的模樣。
宋池硯減慢了車速,已經深夜,路上的車輛很少,他隻是盯了一眼,便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了。
他騰出右手扯松了領結,明明還不到夏天,但莫名的感到燥熱。
他握方向盤的手出了一層汗。
在漫長,平靜,但又古怪的氛圍中,他強迫自己止住了想法。
林雨白似是睡得很沉,以及對這個睡眠姿勢不太滿意,他皺眉扯了下t恤,衣角卷起,宋池硯就清楚地看到一截薄韌的腰腹露了出來。
他腦子裡本就沒有完全平穩的想法又魚貫而出了。
所以手上一個不注意,車子急刹了一下。
林雨白被晃醒:“到了?”
宋池硯平靜看他一眼:“嗯。”
林雨白當即溫柔地笑:“看不出來啊宋總,竟然沒把我拉大山裡賣了。”
宋池硯微怔,他是這麼過分的人嗎,他僅僅隻是給過對方一些警告而已。
“不至于。”他把車窗再往下降了點,車裡的溫度高得不正常。
林雨白下了車,宋池硯沒走,他繼續靜坐了會。
深夜的小區除了偶有幾聲狗叫,便再無他聲。
他把胳膊搭在車窗,襯衣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的白達斐麗折射出金屬的光芒,指尖夾着煙,寂寥的夜色襯得他更加冷峻。
林雨白今天有對他輕浮?他想了會發現沒有,一開始那句話也算不上是勾引。
那為什麼,宋池硯咬着煙有些苦惱了.......
片刻後,他扔掉煙,如負重釋地笑了笑。
快30年,他一直是自己解決需求,面對好看男人有點反應很正常,他告訴自己,隻是單純的荷爾蒙作祟。
隻消晚點回去洗個冷水澡,就不會再生妄念。
與此同時,他掀起眼皮,看了下林雨白所居那套樓。
燈沒亮?宋池硯長眉微微擰起來。林雨白上去已經有10分鐘了,但8樓他住的那間的燈沒亮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