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池硯啜飲了一口紅酒,“我看他處理地挺好。”
孫總看他這樣說,不再多言,全場除了宋池硯這邊的,其他人幾乎都圍繞着林雨白,不單是因為他是宋池硯帶來的人,還因為這人很是長袖善舞。
而且目的性非常明确,短短半個小時,已經和不少投資商,珠寶商,以及幾位高端客戶打得火熱。
這樣過于會交際且有野心的人,他是不會留在身邊的。
他看得出來,宋池硯自然不是瞎子,看來是故意給林雨白機會。
年輕時在歡場滾過多遭的孫總見多了這種,難怪不近女色,原來是借工作機會培養小情人。
不過他也隻敢在心裡揣摩,要說錯話,再把人得罪了,後面的生意難做,京夏的多數生意都離不開雲起的照拂。
“哈哈,我多嘴了。”他含糊過去。
宋池硯不在意,眸色沉沉,問他,“下午意外撞進了别墅的地下室,有一個景泰藍镂空百合簪,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氣氛突然變得嚴肅,孫總被他盯得發毛,不過這簪子他還真有印象,“你是說四朵花絲百合的那支?”
宋池硯淡聲道,“對。”
孫總感覺他在審犯人,隻得努力地想,簪子他記得,但哪裡來得他真是記不起。
“怎麼,忘了?”
“你是喜歡這個風格,想收藏類似的?”
“不是。”
“那是?”
“我隻需要知道确切的來路。”宋池硯放下酒杯,“想到了通知我。”
孫總感覺三言兩語氣氛更冷了,他還沒說關于項目合作的問題。
“你上次提的投資,我會考慮。”宋池硯離開前說。
“好,我一定盡快弄清楚。”孫總看宋池硯往林雨白那邊去了。
林雨白此時臉頰已經微微泛紅,但腦子還算清醒。
“還沒喝夠?”宋池硯到他旁邊,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臂。
林雨白拿酒杯的手一頓,微笑道,“那麼多漂亮女士沒把你哄開心?怎麼這麼快就過來,是需要我做什麼?”
“抱歉,我老闆找我有點事。”他對旁邊一位小姑娘翩然一笑。
“沒事,林哥哥,您先忙,記得一定要聯系我哦~”她晃了下手機。
林雨白彎唇笑,“一定。”
小姑娘走遠,洛麗塔裙子一晃一晃,宋池硯皺眉,“有點分寸,她應該還沒成年。”
林雨白挑了下眉梢,他盯着宋池硯,“我以為老闆的腦子裡該都是商業計劃……沒想到全是這些亂七八糟。”
他微微仰臉看宋池硯,發覺對方的前襟已經整理平整,即使兩人在宴會廳隔着幾十米,他也看到那些仙女般的富家名媛栽倒在宋池硯胸口。
宋池硯等着他的下文。
“我是很有道德的,宋總。”林雨白仰起脖子喝了一大口酒,感覺微微有些上頭了,“不像有些人,表面正人君子,實則都摟懷裡去了。”
宋池硯一怔,“你看到了?”
“我是用眼過度,但我不是瞎。”林雨白聲音憊懶。
宋池硯覺得有必要解釋下,“我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倒我懷裡。”
“原來是這樣。”林雨白低笑。
“這小姑娘是一位今天到場的一位廠商的女兒。”林雨白說,“叛逆,想去文身,問我痛不痛。”
似是怕他不信,林雨白補充:“還問我她文個什麼樣的最好看,是兔子還是小魚,就這樣,沒别的,不存在那些亂七八糟。”
他說話時,睫毛輕輕抖動,在水晶吊燈的照射下,纖長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陰影。
“知道了。”宋池硯說,“不用這麼詳細。”
林雨白覺得好笑,他要是不說詳細點,說不定一會警察就以拐帶未成年的名義把他帶走了。
“還喝嗎?不喝就回去。”宋池硯說,“明天周六,聽說江州的風景不錯,有幾處文化古迹,或許走走,你能找到新的思路。”
林雨白笑意消失,他抿了一口酒,似是說給自己聽,“也就那樣。”
“?”宋池硯疑惑望他。
“我說風景。”林雨白忽然笑得霁月風清,“你要是喜歡,我可以陪你走走。”
算是對他給自己機會的報償。
“不必。”宋池硯看他沒興趣,自己自然更無心思,風景随時都可以看,不必急在這次,何況……他想到老爺子,感覺心裡突突地煩悶。
還是要回去看一眼,别真給氣出病了。
“溫言已經訂了總統套房,你可以直接去休息。”
“公司這麼大方嗎?”林雨白說,“員工出差,還有這種待遇。”
他眨了下眼,突然想逗下宋池硯:“是隻有我這樣,還是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