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在笑,但給宋池硯的感覺卻很勉強,很受傷,宋池硯後悔自己提了江因,他想再次表明以後絕不會再那樣,“是我的——”
他的話懸在了喉頭,那罐菠蘿啤也懸在了桌子中央,因為林雨白突然抓住了他遞菠蘿啤的手腕。
“還真信啊?”林雨白突然變了臉色,直盯着他,表情玩味。
“這麼容易上當可怎麼得了?我的好老闆,這樣可不行,你這樣的到了外邊,怕是很快要被吃幹抹淨。”
他笑得惡劣,“吃幹抹淨”故意咬地意味深長,又被騙了,宋池硯恨恨地想。
看近在咫尺的這張臉短短幾秒發生的變化,林雨白覺得挺有意思。果然是沒什麼實戰經驗,他随便胡謅幾句,他就充滿歉意了。
宋池硯眉峰蹙起,盯着自己的腕口處,林雨白臉上仍挂着清淺笑意,手上卻沒有放松。
“你到底想幹什麼?”宋池硯臉上浮現愠怒,淩厲的眸子冷盯着他,果然是不該心軟,這個人向來得寸進尺。
“你猜~”林雨白今晚從看到藍簪,到遇到那個垃圾,心情就糟糕至極。
陳言商有沒有認出他,他無所謂,反正當初也給足了他教訓,他要是再來,他不介意咬斷他的喉嚨。
宋池硯不一樣,接觸這麼久,他發現這個人表面上氣場迫人,實際心裡單純的很,所以他有時就會産生逗一逗的心思,何況他需要點東西轉移注意力。
大街上的,他不信他會給他一耳光。
他猛地一使勁,本就是站着的姿态,所以輕松就把人給拉了過來,他隔着桌子打量。
目光在宋池硯臉上逡巡,線條淩厲的輪廓,鋒利的眉眼,包括周身因為久居上位所散發的壓迫感,都和過去那些漂亮男孩很不一樣。
以前是美則美矣,但美得單調。
可能是出于一種受虐的心理,有時不那麼乖順的,反而更有意思。
宋池硯臉上平靜無瀾,“松手。”他不想鬧出太大動靜。
林雨白輕笑了兩聲,“不想松怎麼辦?”他的拇指似有似無地在宋池硯腕口的皮膚上輕松摩挲,一雙彎起的笑眼直勾勾的。
兩張臉的距離很近,宋池硯看到微風挑起林雨白的發稍,他的頭發好像又長了點。
他感覺被林雨白觸摸的部位微微發麻,果然劣酒害人,他喝昏了頭才會覺得自己的話傷害到了他。
脆弱,林雨白怎麼可能脆弱。
他用餘光看了眼周圍,要不是已經有人留意到了這邊,他真想直接抽出手臂,然後給自己一個大耳光,讓自己再也不信他的鬼話。
然而林雨白卻直接松開了手,笑微微地坐了回去,又點了一支煙。
他眼裡盛滿笑意,幾分鐘之前的受傷神色已蕩然無存,“下次可别這麼容易相信人。”
“還好今晚遇到的是我。”林雨白緩緩吐出煙霧,“要是換成别的男人,估計随便忽悠兩句,就把你騙上床。”
他随即彎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盯着宋池硯說:“但我可不一樣,我是個好人,從不亂搞男男關系。”
宋池硯不知道有人怎麼可以這麼厚顔無恥,他理好了弄亂了袖口,無語地說:“所以你剛是給我上了一課?”
“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林老師。”
林雨白喝了口菠蘿啤,慵散道:“不是,隻是彰顯我的美好品質。”
宋池硯要被氣笑,“你身上還有美好的地方?我怎麼沒見過。”
林雨白起了身,直接繞過桌子,走到他背後,彎下身,肌肉線條利落的手臂撐着桌邊,壓低聲音在他耳畔緩緩吐字:“那你......要不要見一見?”
他的胳膊若有若無地蹭過他的肩,氣息吐在他的耳畔,溫熱的,帶着重量。
宋池硯感覺林雨白的唇再近一點就要貼着自己的耳尖,他額角的青筋直跳,周圍還有那麼多人,即使别人聽不到,他怎麼可以這麼輕佻,他的身體他從未見過,唯一見得的便是那段潔白帶有薄薄肌肉的腰腹。
自從那次肖想過一次,他便再也沒有過,太過低俗下流,他不能容忍自己變成那樣。
耳邊傳來一陣笑聲,林雨白直起了身,拍了拍他的肩,“我是說見一見我的美好品質,你耳朵怎麼紅得這麼厲害。”
宋池硯幾乎要掀了桌子,又戲弄他,是看出來什麼,所以故意逗他?
"林雨白!"他站了起來,狠瞪着他。
林雨白揚起一邊唇角,骨節分明的手指勾弄着他的領帶,漫不經心地說:“你不會想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