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到此為止吧。”林雨白突然說。
宋池硯微微一驚,快速地看了他一眼,林雨白已經挂了電話閉眼休息了,他夾着煙,盯了他幾秒,然後收回視線,探手取過煙灰缸。
原來是鬧分手,那他可以忍半個小時,他冷俏鋒利的面孔不禁浮出微笑。
就知道不會長久,他垂眸按壓下去,一點點地把煙碾斷,好像在碾什麼有意思的玩意兒,他想,那種清清冷冷的乖順小男孩,能有個什麼意思,百依百順的,除了上床也沒什麼用了。
當然,這變化很意料之外,畢竟前幾天才一夜春宵,是睡得不滿意?在床上沒讨得他歡心?什麼時候分手的?
宋池硯想起來,下午在操作間掐絲時,兩個人明明離得不遠卻沒說一句話。
“是不是覺得我很過分。”林雨白突然坐直了開口。
“他不适合你。”宋池硯斂了神色,一本正經道。
林雨白随意地把胳膊搭在窗邊,眼裡意味不明,也許江因那天質問他時他就該看出來,如果對方真的像他一樣放的開,就不會去在意他日常都和誰走得近。
然而他沒太多心思在江因身上,當時以為隻是使小性子,小男孩嘛,偶爾驕縱一點是情趣,他以為對方跟他一樣隻是□□所需,但最終還是傷了人心。
他該早點看出來江因是裝作無所謂,但他太不上心了,以至于沒在心裡放下一點。
一夜放縱很舒服,江因享受,他也盡興,他依然很偏愛這種漂亮冷清的漂亮小子,兩個人一夜沒睡,最後人家扛不住哭了,他就抱着他哄。
他喜歡這個過程,繁雜的設計工作需要一絲不苟,與可心的人相處一夜可以釋放掉他所有的壓力,過後他可以更精力充沛的去工作。
這是他第一次在不戀愛的前提下與人發生關系,很糟糕,他不願意再嘗試,如果再有下次,他一定要确定對方和他一樣僅僅隻是圖個樂子。
“那你覺得怎樣的适合我?”林雨白似笑非笑。
“單純的□□關系久了總會乏味。”宋池硯難得一本正經地說這種直白的話,“或許你應該認真談個戀愛。”
林雨白視線在他優美的面部輪廓上停留了幾秒,像是在思索這建議可不可行。
然而陳叔開着車,有點聽不下去了,他習慣了自家少爺矜貴自持的樣子,現在感覺越來越直白裸露了。
“到了。”陳叔提醒,他一把年紀聽不得刺激的話。
林雨白先下了車,宋池硯沒下,“陳叔。”他喊道。
陳叔轉過頭,“我知道,我不會回去亂講,老爺子問我就說你最近忙業務,住公司在。”
宋池硯滿意地點了下頭。
“不過少爺。”陳叔望着他,遲疑地開口,“這是小少爺先前喜歡的人,你現在這樣……”
宋池硯不動聲色,他眼尾微微下壓,聲音淡了幾分,“他們沒在一起過。”
“而且他不适合小澤。”他簡短道,他其實是想說宋池澤不适合林雨白,如果真有點什麼 ,被分手抛棄的就是他那個弟弟了,但他不一樣,如果他決定做什麼,那就是勢在必得。
“明白,明白。”陳叔暗道自己說錯了話,這個家現在是大少爺說了算,他的一切出發點都應該是為大少爺考慮。
宋池硯在車上待了會,心想,連陳叔都看出來了,林雨白卻好像完全沒看出他的别有用心。
如果林雨白知道他每天對着他時,心裡想着的都是些什麼龌龊東西,怕是要對他退避三舍。
宋池硯咬着煙,把林雨白那些小對象在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發現自己是完全的不搭邊,也難怪跟别人幾天都能滾上床,而他卻連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都沒摸過。
别人嘗過的,他也想嘗嘗,他不介意别人優先咬過,隻要是好東西,是條野狗都想來啃一口,正常。
好幾次出席晚宴,臨近尾聲時,那些趨炎附勢的老闆準備好了漂亮男孩,就差直接剝光衣服送到他床上,然而關燈之後,他掐着那尖下巴左看右看,都看不出除了姿色有任何可吸引人的地方,對方極盡挑逗,他甚至都無法起反應,反而林雨白悄無聲息的鑽進了他心底,他打發了人,覺得自己甚是可笑。
可能是初戀的時間很早,或許那時還很單純,他對沈笑言并無什麼邪念,隻單單牽着手看着對方肆意飛揚的笑容就覺得足夠悅心。
然而時隔多年,林雨白似叢林裡的毒蛇一般讓他着迷,他對他有單純的心思,也有各種不可說的龌龊,他隐忍着,讓自己不要去想,但反過來卻在心裡生了根,把心髒紮出了窟窿。
林雨白一回到家,隔壁就送來了晚餐,薄荷炸排骨,豬油菜心,滋補的羊肉湯,他吃完恢複精力,照常洗漱。
浴室燈光下,他膚色透着一種非常健康的白,絕不是細膩嬌弱的那類,細細的水流沿着他漂亮的人魚線淌下,白皙皮膚被溫熱的水激得微微發紅,随着浴室的溫度升高,他呼吸也滾燙起來。
水流把他的碎發弄得淩亂濕潤,仰頭時,過于潔白的燈光清晰地凸顯出他卷翹纖細的睫毛,以及細長卻不孱弱的脖頸,“艹”他罵了一聲,放下右手,修長有力的指節握.住那不安分的所在。
能想誰呢?
江因不該想了,其他漂亮小子也好久沒接觸,同時他也沒心思。
唯一離得近,他又真正起過狎昵想法的,也隻有他了,林雨白微微喘了口氣,手上加重了力道,在嘩嘩水流的掩飾下,他微微眯起那雙濕潤的狐狸眼,滾燙的水流讓他的指節都泛着紅,像個心中隻有淫.邪的壞胚一般,他不懷半點道德的把宋池硯意·淫了個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