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白和裴斯年他們喝到半夜才回家,第二天清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後悔自己昨晚的胡謅,回想起來,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腦子裡莫名其妙蹦出陳言商的話,以及他當時那匆匆一瞥時,在桌角看到的相框,加上酒精的刺激,各種情緒翻湧上來,直接就脫口而出了。
他怎麼會如此小氣地去傷害一個和自己毫無交集的人,林雨白捏了捏鼻梁,完全清醒,給祝和風打了電話,之前兩人約好一起去看房子。
通過祝和風推薦的中介,當天很快看好了一套,老小區,地理位置、交通、裝修風格都很符合他的需求,便立馬定了下來。
“怎麼這麼急着搬?确定不再多看看?”祝和風問他。
“不用,就這套。”
這不是個突然的決定,在決定之前他就有把可以自己可以負擔的小區都看了一遍,隻是目前預計的時間還要更早一些,本來是打算休完假做完手頭的項目再走,那時候差不多剛好年底。
一切處理妥當,林雨白給管家說了退租的事,然後開始收拾起來,東西不多,很快就整理成了一個個紙箱子。
門鈴響起來,他去拉開門,袖口沾了些灰塵。
宋池硯冷着臉走進來,掃視屋子一圈,最後視線落在他臉上,“急着走?要去哪?”
“我買了個房子,今天就可以住進去。”
“哦、”
“嗯。”
長時間的沉默,就立在屋子中間,誰也不說話,良久後,宋池硯插着兜說:“為什麼突然離職?”
“韓姐沒跟你說?有些膩了,想換種生活。”他拍了怕手上的灰塵,又蹲下繼續往紙箱裡撿東西。
宋池硯拽起他,重複短信裡的話:“為什麼不事先告訴我?”
林雨白輕笑:“你也沒有任何事都告訴我啊,何況我也是按程序來。”
“打算去哪?還在京夏嗎?”
“可能吧、”
林雨白說完就進了卧室陽台,把幾盆南天竹和藍雪花往外搬,宋池硯看着他進進出出,在想是哪裡出了問題,林雨白的态度很冷淡,甚至比剛認識時還要冷淡。
本來短信裡他就看出端倪,但是臨近年末,事務太多,他實在騰不開身,在忙得腳不沾地的間隙收到了管家的信息,說林先生要搬走。
什麼意思,難道就因為兩人在床上的那一夜,林雨白就要走?
可是他記得第二天林雨白對他态度極為正常,也沒有尴尬,當然林雨白也不是會因這種事尴尬的人,但也沒有冷淡,好像是從醫院分開,就突然疏遠起來。
“那邊都收拾好了?今天就走?會不會太着急?新的房子還要散甲醛吧,直接住進去不太好。”
他走到他旁邊,看他把植物都放到一起。
“老房子,沒有甲醛,都收拾好了。”林雨白回頭說。
宋池硯捏了下眉心,在屋子裡踱步了一圈,終于問:“是我那晚的表現太糟糕了嗎?”
因為實在是太差勁,所以林雨白當時不好意思講,事後回想起來實在是太糟糕,所以選擇用遠離他的方式回避尴尬?
可是沒理由啊,他身體的反應不會騙人,明明當時很享受,何況都沒做到最後,突然被打斷,兩人都是強制忍住了反應,隻是用手匆匆解決。
林雨白聞聲起身,緊盯了他幾秒,忽然笑了,“在想什麼呢,和那些沒關系。”
“那是我事後不積極,讓你覺得冷淡了?”他猜測。
林雨白無奈笑笑:“你把我當成弱不禁風的小白臉?還需要你哄着才能開心?”
“我不是那個意思。”
“嗯?”
“最近太忙,有很多新的項目要過目,小澤要進公司,我需要多費點心,”宋池硯呼了口氣說,“我本打算的是,等忙完再跟你好好聊一下。”
“你想聊什麼?”林雨白放下了封箱子的膠帶,又進浴室開了水龍頭把手洗淨了。
冰箱還沒斷電,沙發上還沒堆得亂糟糟,他拉開冰箱,拿了罐啤酒遞過去說:“隻有這個了,将就喝吧。”
說完他就自己也拿了一罐,坐在沙發上喝了幾口。
宋池硯也跟着坐下,他看着沙發另一頭的林雨白說:“我想聊聊我們的事。”
林雨白忽然笑出聲來,“我們?”又聳了幾下肩道:“我們現在是有什麼問題嗎,不還是和以前一樣,即使離職了也還是朋友。”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宋池硯怔住,這個人到底在講些什麼?
“以前一樣?朋友?”宋池硯咬着牙起了身,恨不得把易拉罐捏碎,“你跟你每個朋友都會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