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白突然說不出話,一陣天旋地轉的感覺襲來,腳下一軟就要倒下。
陳玄及時扶住人,有路過的侍應生往過看:“林先生這是怎麼了?”
陳玄溫和地笑了下:“他喝醉了,我們認識,我帶他回去。”
他補了句說:“一會要是有其他人找他,你就說林先生喝了酒,先行離開了。”
“好的,陳少爺。”
林雨白身高腿長的,陳玄費了好大力氣把人弄上車,他哥的短信過來:怎麼還沒回家,媽媽為你安排了生日party,你不在怎麼行?
第二條是:趕快滾回來,少給我找事
他皺眉看着兩條信息,幾分鐘後:回來吧,哥準備了你最喜歡的禮物
最喜歡的禮物,陳玄舔了下唇,帶着一點期待問:是什麼?
對面回:限量款積木,你最愛的那套,全世界隻有三個
陳玄被潑了一盆冷水,直接關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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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白人呢?”宋池硯問米小樂,米小樂在這個場合得到了不少工作邀約,都是設計行業,走秀有時和珠寶也關聯。
他正和别人聊得開心,就見宋池硯擰着眉問他。
“啊?他剛還在啊,就在那兒。”他指了下窗邊,疑惑道,“剛還在那兒啊,怎麼一下子沒了,是不是先回去了,也不給我說聲。”
林雨白絕不可能不告而别,打電話也沒接,他最先想到的是不是碰到宋池澤了,但見到宋池澤時,對方也是一頭霧水。
“林先生喝了不少酒,先回去了。”侍應生說。
米小樂皺眉:“沒良心,我為了他推了工作,他直接撇下我走了。”
宋池硯眼皮直跳,“我去他家裡看看。”
“哥,我有點事要和你說。”宋池澤突然說。
宋池澤看他一眼,“晚上回家再聊。”
“讓小樂哥去看看吧,白哥估計是喝醉睡着了,所以沒接電話。”
想到這種場合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宋池硯看宋池澤似有些鄭重其事,便應了:“好。”
還是那個露天的咖啡店,宋池硯說:“什麼事?”
“你不知道是什麼?”宋池澤微笑着,表情帶着審視。
“需要錢直接讓溫言從我賬戶裡支。”宋池硯起了身,他得親自去一趟。
“這麼着急?”宋池澤按住他的手。
“什麼?”宋池硯垂下眼簾看他。
“你對他很着急,着急的不正常。”宋池澤笑說,“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翹着二郎腿,動作散漫,但目光直視宋池硯:“哥,我還是這個世界上對你最重要的人嗎?”
他知道了?是因為自己剛剛說的那幾句話嗎,還是自己真表現得那麼急切?
宋池澤的提問直接,宋池硯自認自己不算什麼好人,好人不會背地裡惦記弟弟的心上人,這是多麼下流卑鄙的行為,他可以對其他人如此,唯獨對宋池澤不應該。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宋池硯不知道,也許是秋日的林蔭大道,他帶着好奇看的那一眼,也許是那天晚上,那個人當着弟弟的面勾搭他。
最初他以為林雨白自私輕浮,他不可能被他拿捏,然而現在已經泥足深陷。
先是色欲,後來動了心。
他忽略宋池澤太久,每次回家也都是晚上匆匆打個照面,醫院那天他才發現宋池澤不論是外形還是嗓音都有了很大變化,開始脫離一個小男孩的軀殼。
陽光灑在宋池硯冷峭的面孔上,他雙目微阖,半天沒有說話。
“現在連敷衍下我都不願意了?”宋池澤眼底艱澀,“哥,你真的變了。”
“我和林雨白……”他終于說,“我喜歡他。”
“喜歡?”宋池澤覺得這兩個字像笑話,“你不是喜歡笑言哥嗎?”
“怎麼他回來了,你也不去見見,”宋池澤像想起什麼似的說,“哦,我記錯了,你們前幾天晚上還一起去了酒店。”
他臉上的表情直白諷刺,彎起的唇角依舊如以往一樣純潔可愛。
“晚上回家再說好嗎,我會盡可能補償你。”
“補償?自以為是的塞給我一些價值不菲的禮物就算是補償了嗎?”宋池澤笑說。
“我的好哥哥,你可是真愛我,一開始就做好了打算吧,不讓我見他,實際是為了你自己,你說你喜歡他,我看倒不一定,你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性/欲吧。”
“所以你是徹底決定不要我這個哥哥了嗎?”
宋池硯斂了神色,既然無法挽回,無法補償,那隻能一錯到底,但他又覺得,世間萬物都在流動,感情也一樣是流動的,小澤現在恨他怨他,說不定過段時間還會做回那個好弟弟,而他除了這件事外一定盡可能做個好兄長。
“是你不要我?你在和他搞到一起時,就已經決定不要我了~”
宋池澤微微帶笑,“我真的好奇,不回家的這些日子,你們做了些什麼?”
“還是說一直在床上?”
“醫院那次呢,是你們的第一次還是第無數次?”
“一想到你倆做了些什麼,我就惡心,怎麼我和他晚上待一塊,你就及時出現,換成你自己,你就情不自禁了,哥,你可真惡心。”
宋池澤說完直接幹脆利落地把面前的一杯白水直接潑在了宋池硯外衣上,然後扔了杯子頭也不回地離開。
“嗯,的确是挺惡心。”宋池硯閉了閉眼。
在趕往林雨白家的路上,他在群裡艾特梁緻:“把你對象電話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