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畫面一轉,陳玄的臉出現在鏡頭裡,和林雨白一起,他一雙眼睛黑而明亮,他說:“哥,這禮物怎麼樣,喜歡嗎?”
陳言商驚得一下子熄滅了屏幕,直接踩了油門往陳玄報的地址趕,陳玄估計是早有準備,這個酒店離陳家很近,可真是體貼入微。
陳玄坐床上等了五分鐘,門外就“砰砰砰”地響起敲門聲,他幾乎是帶着雀躍下了床,拉開了門。
這是個套房,幾室一廳的那種形式,陳言商甚至沒看他,直接一把推開人,走到了最裡面的卧室。
林雨白睡得很安靜,就像是死了。
他一擰眉,指着林雨白問陳玄:“你把他帶這裡幹什麼?你瘋了嗎?!”
“你不是喜歡他嗎,你不敢,我把他給你送過來了。”
“我還貼心地給他脫了最外面的衣服,”陳玄笑眯眯的,一副讨賞的樣子,“哥,我是不是全世界最好的弟弟?”
陳言商詫異地盯着他:“你給他喂了什麼?他怎麼一動不動?”
“沒事,一點迷藥,隻是暫時昏着,一會就醒了,放心,他反抗不了。”
陳言商此時很冷靜,林雨白出現的太突然,換成以往,見到他這樣躺自己面前,别說躺在那裡,哪怕是在他面前對他說句:“陳言商,你真惡心。”
——他都能立馬勃/起。
但現在他沒有,高級套房裡,床頭櫃上擺放着嬌豔欲滴的玫瑰花,整個房間都布置的溫馨,氛圍感極好,空氣中有淡淡的香薰味道。
他沒有硬起來,身體也沒發熱,他隻是像看神經病一樣盯着陳玄,仿佛要把他的臉盯穿,縱使陳玄一直古怪,但從未這麼出格過。
“怎麼了,哥,不喜歡?”陳玄雙手抱胸問他。
“喜歡?”陳言商嗤笑一聲,“我是不是該感謝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這是違法的。”
“知道啊,我很清醒,”他的手突然往前伸了一下,仿佛是要往某處放。
陳言商下意識後退,于是那隻手放了下去,陳玄笑說:“是沒硬/起來?”
“你之前在書房裡不是弄得很開心麼,你忘了?” 陳玄慢悠悠地踱步到他面前。
陳言商張了張嘴,一瞬間感覺這世界有些不真實,“你在說什麼?你監視我?”
“沒有,哥,”陳玄垂了下眼,後悔自己的沖動,“我隻是在說,你用過的衛生紙真惡心。”
正在這時,陳言商的電話突然響了,是陳太太,“言商,你快回來,宋先生來家裡了,不知是為什麼事。”
陳言商摁斷電話,呼了口氣,“看你幹得什麼事,得罪宋家會有什麼後果你不知道?你自己回去交代,你的爛攤子别指望我收拾。”
他掃了林雨白一眼,林雨白好像是快醒了,不安分地動了幾下,襯衣包裹下的肌肉曲線真是誘人,但陳玄在,這足以讓他毫無欲/望。
他突然想到什麼,劃開屏幕,用匿名的方式給宋池澤發了信息,内容就是陳玄先前發的視頻的前半截。
宋池澤潑完那杯水就失魂落魄的回了家,宋池硯沒有要讓給他的意思,但他也不能接受林雨白以那種方式成為他的家人。
一想到未來某一天,他們在同一幢洋房裡,甚至僅隔着一堵牆,他哥和林雨白在裡面媾/和,他就覺得隔壁的自己像個笑話。
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下,跳出了一則消息通知,劃開點擊播放,他手機差點掉到地上,林雨白明顯是被人迷暈了,床頭的牆上有個男人的身影,這自然不會是他哥,對面緊接着給他報了個地址,然後就消失不見。
宋池澤沒有通知宋池硯,他打着方向盤,腦子無比清醒,如果林雨白有事,是他救了他,他自然不會嫌棄他,如果林雨白願意,他隻會珍惜他,他不會像他哥一樣兇,但他又想,萬一林雨白就喜歡兇的呢。
是不是因為自己太無聊了,百依百順,所以沒看上他,倒看上他哥了,不,不是,也許他表面清高,實際愛錢愛得不行,畢竟以他哥的地位,一般男人都不會拒絕。
所以你們倆都一樣惡心,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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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商和陳玄在陳家會客廳裡見到了宋池硯,陳夫人在旁邊陪着笑,一見兩個兒子回來就趕緊招手。
宋池硯撩起眼皮,問:“林雨白在哪?”
陳太太也說:“言商,宋先生過來說你弄走了林先生,我說怎麼可能嘛,你向來有分寸,怎麼——”
陳言商打斷她:“媽媽,有點誤會,林先生和我打小就認識,就那個福利院,您知道的,今天他喝醉了,我剛巧碰到,就在附近開了個房把他送過去了,小玄也在,他都知道。”
“碰巧,開了個房?他現在在哪,”宋池硯逼視着他,“你最好說清楚點,他最好沒事,不然你們整個陳家都不會好過。”
“真的誤會了,宋總,我先前一直想當面為之前的事賠禮道歉,哪裡還會做些什麼,”陳言商彬彬有禮地報了酒店地址,又說,“我剛好有你弟弟的聯系方式,所以就告訴他了。”
“你說什麼?”宋池硯當衆抓起了他的領口,把人一下掼到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