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铮抿着酒,看着舞台上的omega輕柔地跳舞,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頭,是兩個年輕漂亮的男孩,脖子上戴着閃閃發光的頸環:“哥哥,一起喝杯酒?”
謝铮笑着把兩人從頭打量到腳。
他的眼神帶着燙人的溫度,好像能把别人的皮膚灼傷,直到兩個男孩都不自在,謝铮這才收回目光。
“我約了别人。”
“那,加個微信?”
謝铮手機在修長的手指裡轉了一圈,邪氣地勾着嘴角,說出的話拒絕的意思卻很明顯:“我不随便加人。”
兩個男孩互相看看,也沒說什麼就走了。
但并沒有失落,能和謝铮這麼帥的人說幾句話,就算被拒絕了也挺開心的。
胡奇志就是這個時候來的,他人到中年,身材倒是保養得還好,和他一起來的另外三個人就比較不修邊幅了,大腹便便,剛剛還圍在謝铮周圍蠢蠢欲動的人們就像是被潮水推了一下似的,悄然變遠了許多。
陪這種老闆談生意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酒”、“色”、“權”三個話題,隻要陪幾人喝爽了,聊爽了,也就差不多能變成稱兄道弟的關系了。
喝酒對謝铮來說不是難事。他剛創業那會兒真的是往死裡陪酒,現在别人至少還能看在他是“星刃謝铮”的面子上少灌他兩杯。
半夜2:09分的時候,幾個老闆喝開心了,看跳舞也看開心了,醉醺醺地坐上了回家的車。
胡奇志摟着一個身材嬌小的omega,伸手在謝铮肩膀上使勁拍了拍:“讓你的助理和我的助理聯系,記得啊!”
等幾人都走了,謝铮靠在椅子喘口氣,再把領口扣子往下解了一顆。
他喝了不少,雖然腦袋裡是清醒的,但四肢已經開始有點不聽使喚。
他打開軟件打車,軟件提示他夜間車少,需要等待至少十分鐘。
謝铮把手機扔在桌面上,從煙盒裡嗑出一根煙叼在嘴裡。
拇指撥開打火機蓋子,火苗湊到眼前兩次,卻都沒對準煙。
謝铮“操”了聲,正準備進行第三次嘗試,一隻手接過他手上的打火機,将火苗對準煙。
謝铮借着那隻手深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白霧,終于眯着眼滿足了。
煙嘴在牙齒裡轉了一圈,謝铮才擡眼去看幫自己點煙的人,卻看見了一張熟面孔。謝铮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你?”
少年笑眯眯地彎着眼睛:“謝叔叔。”
男生不是來玩的,他穿着和club裡其他服務生一樣的西式制服,黑色的馬甲白色的襯衫,脖子上戴一個小巧的領結,胸前别着一個鐵質的名牌,上面兩個激光打印的字:路鹿。
謝铮伸手,掌心向上,路鹿把打火機放回到謝铮手裡。
動作間路鹿看到謝铮放在桌上的手機,叫車軟件正一圈圈地轉着動畫。路鹿眼睛眨了眨:“謝叔叔,這個點很不好打車的,我送你回去吧。”
“你有車?”
“我同事有,我可以問他借。”
謝铮撩起眼皮看了路鹿一眼。昨天晚上跟宋清遠吃完飯,有兩個學生喝得多了一點,暈乎乎得走路,也是路鹿在旁邊照顧。
細心,機靈,讨喜。
但還是很蠢。
這樣的性格也就是在大學裡,如果到社會上,如果遇到他這樣的人,恐怕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下。
有些時候善良隻能成為别人欺壓你的工具。
路鹿還在微微彎着腰等他的回答,謝铮:“行。”
路鹿便道:“那謝叔叔等我一下。”說着轉過身,步伐很輕快地朝吧台走。
謝铮看到路鹿整個人趴在吧台上,一手撐着腮,和一個戴帽子的調酒師講話。盡管路鹿留給他的是背影,但謝铮還是能想象到他笑眯眯的表情和語氣,應該沒有人會拒絕這樣一個少年。
果然路鹿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串鑰匙。鑰匙圈在路鹿手上轉了兩圈:“走吧,謝叔叔。”
車是最普通的小甲殼蟲,頂棚矮,座位空間很小,謝铮的腿有點放不下。
路鹿看出來,系好安全帶之後探手幫謝铮調整了一下座位,又擡高手臂去拉謝铮這邊的安全帶。
毛茸茸的頭頂就在謝铮眼前,謝铮聞到了一股很幹淨的柑橘類味道。
謝铮伸手在路鹿肩膀上推了一下:“我還沒醉到安全帶都系不上。”
路鹿立刻坐正身體。
他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瓶冰水遞給謝铮,發動了車子。
謝铮抿了一口冰水,突然問路鹿:“柚子?”
路鹿彎着眼睛:“嗯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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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于2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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