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铮:“可以。今天到這裡。”
謝铮這種老闆都不随便加人,衛超和其他幾人也沒主動說要加好友,隻是滿臉土色地把錢轉給路鹿,丢給路鹿一句“等下你轉給謝老闆”就快步離開了。
路鹿應該已經提前和衛超說過了,也沒再打招呼,和謝铮一起出了club。
謝铮從後視鏡裡平靜地打量路鹿。
他不屑去關注别人,但不代表發現不了别人的情緒。
他明顯感覺到路鹿對他有點不尋常。
alpha和alpha之間就像是兩個磁鐵的正極,理論上不存在性吸引力,這麼多年了謝铮也就見到自己這麼一個怪胎。
總不能他恰好看上一個alpha,對方也對a感興趣。
但找他幫忙出頭,手故意碰他的肩膀,還主動提出開車送他回家。還給他喝和自己信息素味道相同的果汁。
這他媽幾乎都是性明示了。
謝铮舔了下後槽牙,盯着路鹿後視鏡裡臉的目光逐漸變暗。
路鹿渾然不知,停在紅綠燈前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謝叔叔。我把剛才你赢的錢轉給你。”
謝铮嗤笑:“不用,你自己留着吧。”
“那不行。謝叔叔你赢的,我拿了算什麼道理?”
這點錢對謝铮來說根本不值得浪費口舌,路鹿卻死了心想給他,謝铮在心裡罵了幾句蠢,索性打開收款碼。
路鹿給他掃過來五百塊。
紅燈跳成綠色,路鹿把手機放在換擋杆後面的平台上。
本來滅掉的手機屏幕“叮咚”響了一聲。
謝铮下意識掃過去,看到路鹿的屏幕上顯示他收到了一條來自銀行的短信。
謝铮在“餘額2198.5”幾個字上轉了一圈,扯着唇角忍不住“哈”了一聲。
也許關于路鹿的示好,他還可以有另一種解讀。
也許和性無關,路鹿隻是看中他的身份,想和他打好關系,進他的,或者被他介紹去其他公司,擴展更多人脈。
謝铮很直白地問路鹿:“你沒什麼錢?”
路鹿被逗笑了,很開心地噗嗤笑出聲:“有錢就不打工了呀。”
“想要錢?”
路鹿的笑意漸漸收攏了一些,他很老實地回答他:“我需要錢。”
謝铮“嗯”了一聲,突然問路鹿:“加個好友?”
路鹿臉上的笑又擴大了點:“好呀,謝叔叔。”
下一個紅綠燈路口的時候,謝铮通過了路鹿的好友申請。
路鹿的頭像白底正中間有個簡筆畫的梅花鹿,因為太小了,又是黃色,不放大的話簡直就像個小雞仔一樣趴在那裡。
順着頭像點進去,路鹿發朋友圈的頻率不高,上一條還是半年前,看背景應該是在貓咖,桌上一杯拉着聖誕樹圖案的咖啡,桌下的長腿上趴了三隻布偶貓。
配字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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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清遠出發,謝铮把他送到車站。
謝铮到現在也不知道宋清遠為什麼突然休假,但他知道每個人都有操蛋的糟心事,宋清遠不說他也不問,隻是在宋清遠轉身之前在好友肩膀上錘了一圈:“有什麼事就叫我。”
宋清遠笑:“謝謝。”
下午的時候司機終于從J市把謝铮的車開過來了。
司機姓田,謝铮叫他老田,他叫謝铮“謝哥”。
這是謝铮從高中的時候就認識的人,被人堵在小巷子裡搶錢的時候謝铮順手幫了他一把,從那以後就對謝铮忠心耿耿。
從謝铮爸媽眼皮子底下溜出來不容易,老田看着比幾天之前滄桑了很多。有了順手的司機,謝铮終于舒服了一點。
他讓老田載着自己跑了幾趟胡奇志的公司,對方也沒特意卡他,短短三天之後就把這個小項目給确定下來,還給謝铮另介紹了一筆生意。
隔一天之後,謝铮跟着幾個新認識的老闆喝了點酒,在半夜十一點回到了宋清遠的住處。
他躺在沙發上,覺得身體有些燥熱,小腹處有暖流遊走,帶得心髒也跟着癢癢的。
謝铮熟悉這種感覺,這是易感期的征兆。
謝铮一條腿垂在地上,閉着眼睛揉了兩下胸口,手往下探的時候又頓了頓。
他打開手機。
[謝]:在?
對方回得很快。
[蠢鹿]:謝叔叔
[蠢鹿]:怎麼了?
[謝]:需要錢麼,我這兒有個活
[蠢鹿]:什麼?
後面還跟着一個亮閃閃的探頭表情包,晃得謝铮眼睛疼。
謝铮一個字一個字,慢吞吞地按着屏幕:被我包,一個月兩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