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癱睡一夜,第二天謝铮醒來的時候,身體像是健身過度,混合着極度的酸軟和酣暢淋漓的舒适。
路鹿已經起來了,衣服穿戴整齊,笑眯眯地往桌上擺早餐外賣。
謝铮眯着眼打量路鹿。
男生看起來和謝铮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沒有任何變化,活力青春,像對着太陽綻放蠢兮兮笑臉的向日葵,仍舊帶着不經人事的純真。不像謝铮某些狐朋狗友,前一晚做了什麼,一眼就能看出來。
兩人做的時候也是這樣,不管身體再泥濘,路鹿的表情還是清清爽爽的。
謝铮摸過床頭的煙。
路鹿聽到打火機蓋子開合的聲音,回過頭:“三鮮小籠包和豆漿,謝叔叔吃得慣嗎?”
謝铮沒回答,看着路鹿的臉眯着眼笑,一開口嗓音還是啞的:“怎麼還和雛兒似的?”
路鹿沒想到謝铮會回自己這麼一句話,有些驚訝地揚起眉看着謝铮,隔了一會兒後又被逗笑了,噗嗤笑出聲來。
謝铮一看他這傻兮兮的笑臉就煩,在心裡罵了聲蠢。
吃完早飯謝铮拿出一支抑制劑丢給路鹿:“寶貝兒,幫我打上。”
路鹿笑:“我還沒用過這種的。”
謝铮:“…………”
他印象中貼片抑制劑出現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情,路鹿連注射式都沒用過,可見他是真的小。
謝铮差點沒控制住嘴角的抽搐:“你還沒有老子養的狗大。”
“狗?”路鹿看謝铮手臂上的骨骼紋身:“是這隻嗎?”
謝铮從鼻腔裡應了一聲。
“它叫什麼名字?”
“米團。”謝铮皺着眉,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你快點。”
路鹿在謝铮肩膀上找到米團頭骨的位置,和它打了個招呼:“米團你好,我是被你爸爸包養的情人。”
“……”謝铮無語:“你他媽亂教什麼呢?”
話音剛落,小腹一痛,尖銳的短針被路鹿刺進皮膚,随着推動一點點注射進身體裡。
針頭拔/出的時候,有兩滴藥水滴在謝铮腰上。路鹿擡手擦去,擡頭看到謝铮的表情。
謝铮無疑是個很能忍痛的人,但此時眉毛緊皺着,薄唇抿起,胸肌微微抖動着。
路鹿隻知道注射式的抑制劑疼,但沒想到會這麼疼。
但謝铮這時的表情太漂亮了,像是被欺負了,路鹿猜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甚至有可能隻有他一個人看過謝铮現在的樣子。
還有另外的那些表情,迷離到雙眼失神的,麥色的皮膚帶着紅暈、昏昏沉沉地笑着的,還有咬着自己虎口的樣子。
辣得要命。
路鹿按着謝铮腰的手猛地把謝铮翻了個身,整個人跪着覆蓋上去。他火急火燎地順着謝铮的腰線一路往下親吻,謝铮戲谑的聲音混合着喘息聲:“操……寶貝兒,怎麼突然發/情了?”
昨晚的餘韻還在,并不需要太多準備工作,路鹿很想看到謝铮因為自己變得舒服的臉,所以格外賣力,直到聽到謝铮奇怪的“呃”聲才停下。
謝铮弓着腰,用很奇怪的姿勢按着自己的小腹,路鹿一愣:“謝叔叔,你不舒服嗎?”
謝铮沒有立刻回答他,發出了兩聲像是幹嘔的聲音來,抓着路鹿按在他腰上的手按在他小腹上。
謝铮的皮膚是很健康的麥色,路鹿的皮膚本來就白,此時手指被謝铮抓在手裡,對比起來甚至顯得蒼白。
路鹿發愣地看着兩人交握的手,手指動了動,卻不明白謝铮的用意。
然後他竟然撫摸了某種形狀。
“你他媽吃的是小籠包還是大力丸?瘋了?”謝铮用力深呼吸了幾下,冷笑着:“等下清理不幹淨老子把你的頭當球踢,蠢貨。”
謝铮罵的兇,路鹿卻知道他沒怎麼生氣。
這種姿勢,手撫摸到的東西,讓路鹿産生了一種完全把這個強勢的男人握在掌心的錯覺。
路鹿輕聲,語氣很乖巧:“我弄幹淨的。”
說着話,路鹿卻想起了生理健康課上老師教過的知識點。
如果現在謝铮是一個健康的,正處在發/情期的omgea,那麼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會在結束後進入假孕狀态。
如果進行了标記或者臨時标記的行為,那麼謝铮有百分之十的概率會真的懷孕。
路鹿還從來沒想過孩子。
他才十八歲,很難想象一個有着自己的眉眼、和自己流淌着相同血液的嬰兒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路鹿回過神的時候,聽到謝铮又在誇自己又在罵自己的:“……蠢鹿,乖小鹿……深點……他媽的……不對……你給老子滾出去……”
路鹿覺得自己像是被曬在日光下的蜜糖,幾乎融化成甜水。他咬着謝铮的耳朵,因為幻想謝铮會為自己生下一個孩子而變得更加興奮。
謝铮在心裡罵了一萬句髒話。
要是正常情況下比,謝铮不覺得自己的體力會輸給路鹿。
但做下面那個所耗費的氣力比謝铮想象中要多太多了,再加上謝铮現在本來就處于易感期,謝铮竟然隻有被壓制的份兒。
他用力翻了個身,湊到路鹿耳邊,濕漉漉地威脅:“你膽肥了敢這麼對你老公?你等着——下次看我不幹死你。”
路鹿笑着答應:“嗯嗯。”但從他越來越放肆的動作來判斷的話,顯然是沒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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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鹿回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他今天沒課,待在工作室畫草稿。
關于下一個作品,他其實已經有了靈感。
謝铮身上的犬類骨骼很好看,他也可以用骨骼來組成更多的東西。天空、草地、雪山,整個世界。
路鹿畫畫改改的,最終草稿漸漸定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