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腦還能正常地思考,甚至比往常還活躍,而正是因為這份活躍,路鹿的表現才沒那麼機靈。
他想到自己完成了一半的雕塑,想到了怎樣才能用剩下的衣服将這個巢穴築完,也想和謝铮做/愛,讓alpha的身體由内而外地染上他的味道。
他還想再标記一次謝铮,虎牙刺破他蜜色的皮膚,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到男人不存在的腺體裡。
也想聽謝铮再說一說他之前的事情,最好是高中時候的,那時候的謝铮到底該有多嚣張?
晚上的時候路鹿已經把巢穴搭好了,圓溜溜的一整圈,仿佛圓規畫出來的。
謝铮是覺得這樣的床根本就沒法睡人,主動提出去沙發睡。
他在心裡罵自己腦殘,放着五星酒店不睡,放着宋清遠家的床不睡,簡直像腦抽了一樣非得留在路鹿家,睡這翻身都費勁兒的沙發。
隔天老田來了一次,他是來取宋清遠家的鑰匙的。
謝铮把宋清遠那些寶貝花草的澆水頻率告訴給老田,老田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哥,要不我每天白天把你送到小孩這,晚上再把你接回去澆花?”
謝铮:“…………傻逼。”
老田笑:“哥你倒是對小孩真好,走心了?”
謝铮靠在牆上,香煙的火光在薄唇邊若隐若現。謝铮說:“我有我的理由。”
老田張了張嘴,沒敢問。
謝铮在客廳睡了四天,除去沙發确實擠了點,别的地方倒是完全沒得挑。
路鹿的奶奶手藝很好,謝铮被老人家投喂得很滿足,白天捧着電腦開開會,傍晚閑下來就去海灘走一圈,簡直就和度假似的。
第四天的時候,謝铮再去給路鹿送飯。
一進屋他就注意到有哪裡不同。
謝铮抽抽鼻子,問路鹿:“你易感期結束了?”
路鹿那個巢還在床上,人看起來比之前精神很多,頭發在腦後紮起來,翹着眼角趴在他的巢穴邊上:“就剩尾巴了。”
他道謝:“這幾天辛苦謝叔叔了。”
“沒事。”謝铮說:“從你工資裡扣。”
路鹿噗嗤一笑,伸手接飯。
“多吃點你,”謝铮說:“今晚賣點力。”
路鹿:“咳……”
謝铮有意逗他,插着兜彎腰親他。這是四天來的第一個吻,不再尖銳的柚子味道很清新,在悶熱的夏日裡讓人通體舒暢,就在路鹿馬上反守為攻的時候,謝铮突然站起身:“我出去轉轉。”
路鹿握住謝铮的手腕,用力一拽。
謝铮猝不及防地跌在床上。
路鹿從他襯衣下擺鑽進去,從謝铮的角度能看到自己胸口鼓起一塊,扣子和扣子之間的縫隙裡還露出幾撮淺色的頭發。
謝铮隔着衣料去捏路鹿的後頸:“臭小子,你知道你老公的衣服多少錢嗎?撐壞了把你賣了你都賠不起。”
路鹿問:“多少錢?”
謝铮:“……”
重點是這個嗎?
胸膛傳來濕潤的觸感,謝铮看不見路鹿,不知道他下一秒要親吻哪裡,反而更覺得刺激。
謝铮從來都遵循自己的欲望,既然有感覺了,塌腰往下一躺,脖子剛好墊在後面的衣服上,腿彎也恰好能搭在隆起的衣服堆上。
别的不說,倒挺舒服的。
也很刺激——在另一個alpha的巢穴裡,被a占有。
雖然路鹿的易感期就要過去了,但可能是因為殘餘的影響,路鹿勁頭比平時還大。剛開始還好,後面的時候謝铮又不受控制地發出那種類似于幹嘔的聲音。
“唔……”從一半的時候,謝铮怕自己叫出聲,随手扯了件路鹿的衣服塞到嘴裡,這會兒他終于忍不住了,吐出濕漉漉的衣角:“……蠢鹿,你正常點行不行……操,你停得再久,老子又不會懷孕。”
路鹿頓了頓。
客廳裡隐約傳來電視機裡播放新聞的聲音。
路鹿低頭,伸手抹去謝铮臉上的汗,輕聲問:“謝叔叔懷孕好不好?”
謝铮:“…………”
他想笑,也想罵人,但對上路鹿認真的眼神的時候,卻覺得小腹一陣抽搐,就好像自己真的生出了一個不存在的器官,此時此刻正在被人用力澆灌着。
謝铮擡起頭想咬路鹿的肩膀,餘光掃到路鹿纏着紗布的手臂的時候又緊急轉了個方向,改成去咬路鹿的衣服。
他發出一聲滿足的、長長的、卻近乎無聲的嗚咽。
謝铮癱軟在原地,勾着路鹿的脖子耳語:“小鹿,乖小鹿,我愛你。”
路鹿本來是要抱住謝铮的,聞言,身體猛地僵在原地。
好久後,他抿了抿唇,聽到自己的聲音問謝铮:“謝叔叔,以後能不說這個了嗎?”
“怎麼了?”
路鹿沒說話,沉默。
謝铮身體又抖兩下,才漸漸清醒過來。
他勾起嘴角,捏捏路鹿的臉:“你不是愛聽這個嗎?聽一次少一次了,寶貝兒。”
路鹿張了張嘴:“……為什麼?”
“為什麼聽一次少一次?”
“我得回Y市了,”路鹿聽到謝铮的回答:“我爸住院了,離家出走結束了。寶貝兒,暑假的時候有空來找叔叔玩,參觀一下叔叔的産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