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南大人少惡心了。”
“我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杏荷與嬌玉你一言我一語,數落着南磬這不是那不是。
南磬滿臉黑線,心中更是疑慮重重。
她按耐着,不動聲色聽着這二人對話。
“請南大人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是誰給的,還真以為當上驸馬就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說話最尖銳的是在門口朝她揮紅手帕之人,那人長相清秀,捏着紅絲帕,一臉嫌棄地看着她。
“南大人要是再敢對我二人不敬,當心我上報給燕王殿下,好讓殿下治治你。”
玄恒衍的人?
此刻,她總算知道燕王為什麼老瞅她了,敢情這倆私下勾結起來了……
那她今天這算羊入虎口!?
南磬内心波瀾起伏驚疑不定,面上卻做出一派平和恭敬的模樣:“好的,抱歉,我無意冒犯你二人。”
她杵着拐杖站起身,各鞠了一躬,問:“燕王殿下有何吩咐?”
杏荷斜眼看這位今日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的五驸馬,緩緩開口:“南大人當真不知道我們為何要喚你過來嗎?”
南磬:“不知道。”
那雙茫然的眼睛清澈見底,杏荷隻覺得南磬和前些日子不太一樣,具體哪裡不同,她說不出來。
但有一點不變,愚蠢。
杏荷哼了聲:“南大人前些天在清禾公主府逞了好大的威風。”
南磬微笑:“你主子早便知道了,有什麼話,姐姐你直說即可,不需要擺那麼多前情,繞彎子。”
嬌玉暴起,怒拍桌子:“誰是你姐姐!小心我掌爛你那張臭嘴!叫她杏荷!”
燕王派來的人,脾氣好爆啊。
南磬被吓了個激靈:“好的,杏荷,還有你,嬌玉。”
人總算分清,代價是收獲了兩人憤怒的目光。
杏荷氣得甩了甩手帕,冷聲道:“殿下親口:既然南大人與清禾圓房後妻妻倆如膠似漆,本王也不欲拆散眷侶,五驸馬盡可與本王的五妹舉案齊眉。”
“然,清禾公主的一舉一動,五驸馬還是要如實上報給本王。”
“殿下的話到此為止。”杏荷壓低嗓音,“你若是敢背叛殿下,我和嬌玉作為南大人你的外室,此事立馬就會捅到清禾公主眼前。”
“整條街的街坊皆可作證,南大人每隔幾日便會來探望外室。”
“你一介無權無勢的農民,清禾公主再是不受寵,要弄死你,那也是易如反掌。”
一個胡蘿蔔一個大棒,原身就是這麼被套牢的。
南磬壓抑着心中翻江倒海般的震驚,閉了閉眼:“我懂了。”
“早這麼識相不就好了。”杏荷喝了口茶,“殿下的眼光果然還可以,南大人還沒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來說說,這幾日,五公主可有異常?”
“異常是指?”南磬耿直發問。
剛誇完對方還不算蠢的杏荷:“……”
嬌玉懶洋洋地倚着:“姐姐,她是真的蠢。”
南磬有被冒犯到,皮笑肉不笑。
“你上次來是七日前,你就從那日回去後開始說起。”
七天前,是南磬穿來的日子。
她斟酌着話:“回去後的兩天是農忙,我沒怎麼接觸公主。”
杏荷嬌玉果然同時皺眉。
“之後便是十五,我與公主圓房後,沒有異常。我心悅公主,幫她懲罰了欺辱她的家臣和侍女,要說異常……殿下這幾日身子特别不适,或許是懷孕了吧,當然,要是我不行這就另說。”
南磬說得無比真誠,杏荷嬌玉聽得滿臉鄙夷。
南磬從她們的話和反應裡獲悉了部分真相——原身沒有外室,也沒有亂搞,更沒有和玄昭辭發生過什麼。
看來玄昭辭不是因為婚後性.行為而感到身體不适,公主壓根沒有經曆過……啊大事不妙,那麼見了她就想吐,好像是一句真話。
南磬在心裡默默吐了口血,郁悶極了。
“五公主近日可有見什麼人?”
南磬恍惚想起那日在街上見到的甯安公主,她思索半晌。
“我印象中沒有,殿下沒生病前一直都陪着我出門,生病後她在房間裡,除了冬和也沒什麼人會進去。
我懲罰過家下之後,幾乎沒人敢不通傳就直接進清禾院,除了你們送信給我的人。”
杏荷點頭:“情況我們會如實上報燕王殿下,南大人,七日後見。”
南磬滿懷心思地離開外宅。
回到府中時,府門大敞,高挂的紅燈籠映出門口烏泱泱一群人。
她們齊刷刷扭頭,看向夜歸的驸馬。
南磬心中蓦的一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