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準備回本丸休整了。”千島玲轉頭看向溪邊,山貓和她的刀劍男士們已經收拾好行裝,準備離開。山貓扶着一期一振,亂抱着小老虎跟在她身後,其他受傷的刀劍男士互相攙扶。山貓轉過身,朝千島玲和鶴丸國永揮了揮手。
“謝謝你們,尤其是你,千島小姐。一期的命是你救回來的。如果有需要,我們本丸随時支援。”千島玲張了張嘴,發現嗓子幹澀得發不出聲。她隻能點了點頭,勉強回應了一個笑容。
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手忙腳亂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因為手抖得太厲害,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撿起手機,手指顫抖着劃開屏幕,先撥打了灰原雄的号碼。
“嘟嘟…”無人接聽的電子聲像一把鈍刀,一下下割在她的心上。
又撥打了七海建人的号碼,依舊是漫長的等待,無人回應。兩通無人接聽的電話讓千島玲的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突然亮起,刺耳的鈴聲打破了林間的寂靜。屏幕上跳動的名字讓她呼吸一滞,她手指幾乎不受控制地劃開接聽鍵。
“傑?”
“玲。”夏油傑說,“灰原死了。”
千島玲的身體猛地一晃,像是被這句話砸中,手中的手機險些滑落。她的腦海一片空白,隻剩夏油傑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像一記重錘,敲碎了她最後的一絲僥幸。
“我接到了灰原的求救短信。”夏油傑的聲音平靜卻透着壓抑的痛楚,“等我趕到的時候,灰原已經不見了。七海昏迷在地上,一個咒靈正準備對他下手。我把咒靈祓除了,叫醒了七海。他說,他昏迷前看見灰原已經被咒靈吞噬了。他想去救他,結果被打飛,暈了過去。”
“玲,你在聽嗎?”
“我……”千島玲終于擠出一個字,聲音卻破碎得不成樣子。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傑,你在哪兒?七海呢?他沒事吧?”
“七海受了傷,但沒事,我已經帶他回高專了。”夏油傑的聲音稍稍放緩,“我在現場附近找過了,試圖找到那灰原或者咒靈的痕迹,但什麼都沒剩下。”
夏油傑電話裡的話在她腦海中反複回蕩,“灰原被咒靈吞噬了一半”“一地的血”。
不,不對,如果夏油傑就是那個長發男人,為什麼他和山貓說的不一樣。
【長發男人從咒靈嘴裡救下灰原雄,還與本丸刀劍男士交戰】
她的心跳不自覺加快,疑惑與不安交織,讓她忍不住想再确認。“傑,我還有件事想問。”她頓了頓,目光掃向身旁的鶴丸國永,見他正注視着自己,便繼續道,“你趕到現場的時候,真的沒看見灰原?或者…其他什麼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像是夏油傑在回想當時的場景。
“沒有。我到的時候,隻看見七海昏迷在地上,旁邊有個咒靈準備下手。現場除了血迹,什麼人都沒有。”
“你是說……連灰原的痕迹都沒看到?除了血迹?”
“對。地上有一攤血,七海說是灰原的,但他已經不見了。我找遍了附近,連咒靈的主體都沒找到,隻祓除了一個殘留的分身。”他頓了頓,聲音帶上一絲疑惑,“怎麼突然問這個?你那邊有什麼線索?”
千島玲張了張嘴,想把山貓的話說出來,卻又猶豫了。她不确定該不該提起,畢竟山貓的本丸來自另一個體系,時空溯行軍、曆史改變這些事對夏油傑來說可能太過陌生。
而且,如果那個長發男人真是夏油傑,他為什麼不承認?傑沒有理由撒謊。但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誰,他為什麼會突然出來救灰原?灰原是真的死了嗎?她的思緒亂成一團。
“沒什麼,就是随便問問。我快到高專了,等見面再說。”
鶴丸國永看着千島玲打完電話後突然停住了腳步,問道,“又在想什麼?電話裡那家夥說了什麼?”
千島玲和他說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聽起來,你懷疑電話裡那家夥在撒謊?”
“不。”千島玲搖了搖頭,“我不是懷疑他,我相信傑不會騙我,可這些事連不上,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