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少年的目光挪到青蓑衣身上,毫不見外地問道:“這隻鹦鹉,賣嗎?”
“不賣!不賣!小青無價!”回答少年的不是葉久舟,而是鹦鹉,小青幾乎是用它最犀利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瞪着少年。
然而,少年唇邊的玩味笑意卻更濃了:“黃金萬兩換它,如何?”
“小青是我的夥伴,不是貨物,不能用金錢衡量。”葉久舟沒有生氣,但是語氣尤其堅定。
“我還沒怪你跟蹤本公子呢……”少年的聲音突然大變,顯得陰森可怖,“敬酒不喝,那就留下你的命來——你死了,你的鹦鹉同樣是我的囊中之物!”因其突然間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加上天空徹底換上夜幕,受到驚吓的少女終于忍不住遠離少年。
葉久舟倒是不覺得意外——如果眼前這個绯衣少年就是王憐花,那麼變聲不過是他高超的易容術之中的一個小把戲。隻不過因為這個世界柴玉關和雲夢仙子劇情線早已偏移,他實在難以判斷王憐花的性格會不會與原著有所不同——反正現在這樣看着也是難對付的一類。
自踏入此地便開始以内力感應周圍環境,在察覺地下的确内有乾坤,并隐藏着幾道微弱的氣息後,刀客當即決定動手不動口——【觸石雨】前沖抱摔!
少年顯然想不到葉久舟說動手就動手,而且速度竟然這麼快,前者眼睛還沒有眨過一個來回,人就已經被狠狠地摔倒在地,全身麻痹難以動彈。因為沖刺時眼尖發現少年手上暗扣着一枚飛镖,葉久舟甚至補了個【洗兵雨】,将暗含幽綠色澤的飛镖擊飛,令之刺入牆體。
帶鞘的橫刀抵在少年胸口,葉久舟模仿着西門吹雪的語氣,裝作冷淡地質問:“小丫的失蹤是否與你有關?”
相貌極佳的少年此時卻是泫然欲泣,雙眼裡滿是控訴,瞧着我見猶憐,就連聲音都軟得像個嬌俏的少女:“你這人好生霸道,闖入我家還打傷主人,信口雌黃污蔑我……究竟是何等居心!莫非……還想要玷污我不成?”
葉久舟無語地默了默。玉羅刹初見時曾對他用過攝心術,無聲無息地讓當時的他幾乎完全沒有感覺。後來得知此事後,他甚至還拜托對方放開讓他感受一下,日後好判斷出類似的功法。結果就是雖然他全程保持理智,但最後基本癱在床上,完全不想再玩這種過于超前的“情趣”。
被大宗師級的攝心術折騰過好幾遍,眼前這個少年方才施展的那種迷幻的波動實在太過明顯——正是迷心攝魂那一類的功法,隻是内力過于疲軟,宛若微風拂面,刀客内心全無波動。不過這下子,他更加确信少年的身份了:“不要耍這些無用的小花招,地道入口在哪?”
少年聞言,頓時又變了臉色,從柔弱無助變得陰邪:“想知道?呵呵,呵呵……我偏不告訴你!有本事就殺了我,讓地宮裡的人全都為我陪葬!”
葉久舟看了看在一旁臉色越發蒼白,身體不停瑟瑟發抖的少女,對着少年傳音入密:“洛陽距離開封不算遠,我大可快馬加鞭帶着你去神侯府,言明你是柴玉關和王雲夢之子,在洛陽囚禁了無辜百姓,請四大名捕接手此事,讓你接受應得的懲罰。”
少年的目光在瞬間變得尤其兇狠,但很快又恢複成若無其事,隻是語氣中滿是恨意:“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隻要你願意放出無辜的人,我可以饒你一命——之後你若是搬走,我可以當做沒有遇見過你。”
葉久舟不想處理這種因為自己離譜的父母故而長歪了,然後滿天下搞事的麻煩精,打定主意下一站到了開封就向四大名捕舉報這地方。至于估計就是王憐花的少年會不會被捉住,就看這人的運氣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武林外史》的劇情從父輩開始就偏移,這個世界還有沒有白飛飛?她還是不是幽靈宮主?會去找柴玉關報仇嗎?希望沒有,讓這個世間少兩個可憐人。
葉久舟稍微有些走神,少年卻沒有,他臉色數變,最終冷冷一笑:“我放了人,你就放了我?我如何信你?”
刀客回道:“你現在隻能信我,還是真的打算到開封一遊?”
“哼!”少年冷哼一聲,然後露出一抹嚣張的笑意,“我可以放人,不過她們若是不想走,可怪不得我。”
葉久舟對此隻是平淡地道:“如果祛除功法影響後依舊如此……這個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