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誰,在傅渝生身邊久了,都會愛上他吧。
管冉悲哀的想。
十一歲之後的人生,好像每一步都和傅渝生這個名字有聯系。他資助了孤兒院很多錢,供她讀書,帶她入行,簽約的經紀公司他也幫忙打點好,又把丁姐放到她身邊。
他是她生命裡的唯一光源。
管冉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在傅渝生身邊呆這麼久,或許是因為老院長的囑托,還是因為自己和其他在他身邊的女人不同,從不主動聯系,就怕得來他厭惡的目光。
無論是哪種,管冉都覺得,這樣默默的關注就讓她感到幸福。
丁姐洗了手,看見管冉傻站在屏風後,看着地面發呆。
“等着我呢。”丁姐攬住她的肩膀。
管冉沒回答,兩人走到“燕子回時”的門口,對面包廂的門微微打開,管冉用餘光看到,傅渝生正閑适的靠在椅子上 ,右手手臂随意的搭在旁邊女生的椅背上,嘴角勾着微笑。
她隻看了一眼,就立刻别開眼來,和丁姐一起進入包廂。
面對着滿桌子的美味,管冉有些恹恹的扒了扒碗裡的飯,仿佛這些菜都失去了顔色。
“怎麼了,不是一直想吃嗎?”丁姐看管冉隻動了幾筷子。
“可能是一直想的東西真正吃到了就不想吃了吧。”
“丁姐,你幫我找一個私教吧,這幾天調整一下身體素質,為去軍營做準備。”管冉轉移話題。
丁姐點頭,拿出手機記到備忘錄裡。
管冉放在桌上的手機提示有短信進入,發信人是傅渝生,“待會送你回去。”
傅渝生也看到她了。
“不用了,下午還有通告。”
傅渝生看着管冉的回信,微微皺起了眉頭,周圍有人向他敬酒,他放下手機,又恢複之前言笑晏晏的模樣。
短信顯示發送出去管冉就有些後悔。
她從沒對傅渝生發過任何小脾氣。
不知道怎麼了,剛剛看到傅渝生愉悅的表情她突然心裡發酸,現在的自己,想要的竟然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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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冉這幾天都過的很充實。
除了一些零散的工作,每天會定時去私教那裡報到,剩下時間就窩在家裡看關于民國時期的電影,遇到精彩的演員和片段都會反複斟酌,她很希望能得到陸承宇的電影角色。
因為綜藝也要開拍在即,丁姐這邊還有一些具體事宜要和導演組商量,所以管冉一個人開車去陸承宇的工作室。
丁姐想叫上助理小張陪着她,被管冉拒絕了。
去試鏡又不是有通告和活動,而且助理們也都很忙,她不想給别人添麻煩。
如果丁姐要是知道她這種想法,又要恨鐵不成鋼的戳她的腦袋,“公司給你聘助理就是用來麻煩的啊。”
管冉按照手機裡丁姐發的消息到了陸承宇的工作室。
陸承宇坐在中間,旁邊還有一名長發中年男子,應該是副導演。
“來啦。”陸承宇示意她坐下。
“最近在忙什麼?”
“接了一個綜藝,還有就是上部電視劇的收尾工作。”
陸承宇點頭,旁邊的助理遞給管冉一張紙。
上面寫着試戲内容。
是一場自殺的戲。
兩人相識在戰火紛飛的年代,女人剛十八歲,因為家道中落隻能進娼妓院讨生活,而男人是為了在這個糜爛而人流紛雜的地方收集情報才點了女人的台,但卻漸漸有了感情。
有反動派發現了這個男人的身份,他必須聽從組織上的調配離開,還要消除所有他留下的痕迹,包括這個女人。
最近他總是緊皺眉頭,煙也一根接一根的抽,女人知道他要離開了。
他摸出軍靴裡的匕首,但卻因為不舍而放棄動手。
但是女人卻突然間心涼,他想殺她,她想。
于是奪刀自盡,縱然離開也要讓這個男人後悔神傷。
故事很悲慘,管冉反複讀了幾遍,腦海中構思出一幅幅畫面,開始進入情境。
“現在開始嗎?”她問。
“不急,男演員還沒到。”
陸承宇話音剛落,練功房的大門被推開,來搭戲的男演員管冉曾經見過,是徐迦城。
“這是我們已經敲下來了男二号,今天有三個女演員來試女二的戲,因為都不錯,所以也讓男演員來看看,畢竟想入戲還需要演員之間的感覺。”陸承宇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