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本人雖然是個Alpha,但由于檢測的等級太低,連Beta也不如,隻靠在家族獲得一點點資源,考入指揮部後,應該是得罪了誰,指派到了Z星,算是前途盡斷。
各種經曆不難推測出喻章的真實性格,有點小聰明,懂得利用自身優勢換取想要的東西,也有野心但不多。
可以攻破的地方太多了。
為了保證信息準确性,他甚至私下裝成Z星的名譽校長,通過短暫的接觸,喻章确實與資料中的一般無二,除了天天維護那張漂亮的臉外,剩下的隻會找各種Omega,對工作态度更是散漫放縱。
簡而言之,好說話,易拿捏,睜眼瞎。
直到一些老客戶明裡暗裡點名要喻章,不拘代價,必須要讓他成為拍品,主持才猛然警覺出喻章有多能撩撥人心,不聲不響竟然滲透了整個Z星,但凡智商正常,恐怕已經發現慈善拍賣會的問題。
這下他坐不住了,立即采取抓捕措施,喻章身邊毫無防備,行動比想象中的還要順利。
等喻章被買走,對外直接公開稱他死于意外,反正聯邦死掉的指揮使沒有一萬也有九千,差不了他一個,而且就是個無名無分的養子,也不會真有人過來調查死因。
天時地利人和。
哪怕到最後喻章被抓進來的一刻,他都沒有真正重視過這個便宜指揮使。
不過他怎麼可能看得出平時隻會尋歡作樂,潇灑玩味的Alpha,骨子裡竟然有這般瘋狂的手段。
“嗯,我也覺得,聯邦如果都像你一樣,恐怕反抗軍早就得手了。”
喻章反而揚起一絲弧度,瞧上去倒真有幾分惺惺相惜的味道。
“你殺了我吧。”
主持人似乎已經預料到了自己悲慘的死法,好不容易才從牙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
他想要個痛快。
喻章似乎是累了,稍微松開了點力氣,語氣透着意外,“不殺你,我隻是有點生氣。”
主持人:“?”
“怎麼能對他動手。”
喻章聲線有些沙啞喘息,與平時散漫的感覺截然相反,每一個字聽上去輕得似乎一個呼吸便能吹散,又仿佛重若千鈞。
“你們居然敢對他動手。”
主持人瞳孔猛縮,好半天才緩過來:“什,什麼,他是誰?”
“難道調查的人沒告訴你嗎?”喻章眯起眼睛,褪去了表面的風流不羁,臉上依舊看不到什麼情緒,焊着什麼面具似的,“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特别崇拜的偶像。”
誰會去查這種東西啊?!
主持人福至心靈,冒出了一個模糊而大膽的猜測。
肺裡的空氣所剩無幾,再次陷入了被死亡籠罩的陰影之前,他強忍着碎冰裂在内髒裡的痛苦,生生咬出三個字。
“...魏,魏連山。”
喻章臉上終于有了點波動,綠瞳澄明透亮,沒人發覺裡面埋藏着一絲幽暗晦澀,“不要喊他的名字。”
魏連山的名字是镌刻在聯邦榮譽榜上,政績卓越,一己之力挽救無數星球的命運,而不是挂在這些人的嘴邊。
主持人說不出話,隻能瘋狂眨眼,表示絕對的贊同。
“呼——”
“說說看,一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喻章冷靜地說出了真實目的,他一向多情的眉眼被嚴肅漠然完全代替。
他一年前剛考入指揮部,連操作機甲也不熟練,若是想随時随地把握魏連山的動态,那是不可能做到的,哪怕以他現在的權限也無法探詢分毫,極有可能引起執政庭的注意。
通常情況,他隻能在聯邦官方公開戰役中細細推測,比如重創十四星系反軍,又或者八星系剿滅星盜等等,大部分中都有執政庭帶領的字眼。
從戰事謀劃再到勝利,中間起碼封鎖三個月,到了喻章手裡那就不止了,但是沒關系,至少他知道了有哪些地方是魏連山去過的。
其實但凡主持人稍微研究一下,就發現在喻章成年之後,他一直都在跟随着魏連山的步子。
隻要有公開過魏連山行程的地方,喻章都去過。
“我也隻是聽說,一年前的戰役裡有人出賣了魏,上将的行迹,并在太空躍遷點設置了暗殺,派出去了将近十幾個S級的機甲,結果全軍覆沒,上将竟然安然無恙。”
他大口喘着粗氣,胸膛起伏不定,嗓子因為長時間的勒緊,已經聽不出原本的聲音了。
說到這裡,他簡直牙根恨得癢癢,魏連山不僅害的反抗軍損失慘重,自己隻是道聽途說,半路居然還能惹到了這麼一座瘟神。
“我保證,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喻章動作微頓,心跳如鼓。
這有可能嗎。
不行,他一定要再見到魏連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