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喻章的信息素比Omega的還要香甜,也無法更改他就是個Alpha的事實,膽大妄為居然還想标記自己?!
由此可見喻章闆上釘釘骨子裡都是個Alpha。
當然他不可能告訴沈絡。
沈絡語氣一緊:“您放心,喻章肯定沒意見的,您不覺得他喜歡您嗎。”
“是嗎。”魏連山嗓音沙啞,聽不出半點波瀾。
喜歡是一種廉價又劣等的情緒,完全可以被忽視切割。
“我猜的,就是可能後面...”不能完美地解決這段關系。
沈絡張了張口,他話并未說完整,卻陡然望見魏連山重新投向喻章的眼神。
冰冷、審視,唯獨沒有一絲感情。
沈絡頓時啞然,也許魏連山早已心知肚明,并未點出來而已。
“他區分不清喜歡和喜歡權力的感覺。”
樓下的喻章似有所感,他對壓迫向來敏感,可一擡頭,空空如也。
他垂下眼睫,興許就是自己的錯覺而已。
“喻先生,今天太晚了,您可以在這裡住一晚,房間已經準備好了,麻煩和我過來一下。”
研究員站起身,走在前面為喻章指路。
喻章沒有選擇說不的權力。
他唯一需要擔心的是自己能不能見到第二天的太陽。
所幸,叫醒喻章的是陽台上投射進來的自然光束,他揉了揉僵硬到麻木的太陽穴,昨晚渾渾噩噩,本來以為根本是睡不着,大概是那隻營養液中有安眠的成分在。
“醒了?”
魏連山坐在窗台邊,頭也不擡,看樣子已經等待許久了。
喻章一下樓,看到這一幕頓時清醒了,快步站到魏連山面前,頭快埋到桌子底下了,“上将。”
魏連山表情不顯,青年擺出這麼恭順的樣子,不由皺了皺眉,“坐下,吃飯。”
桌上一份早餐,還是溫熱的。
“您吃過了嗎?”喻章沒動,小心地開口問道。
魏連山嗯了一聲,事實上他一夜未眠,執政庭積壓了無數事情都需要去審核批複,吃飯小事,隻要有營養液就夠了,時間才是最寶貴的。
這下喻章放下心,餐桌很大,最後謹慎地選擇坐在了離魏連山稍遠一點的地方。
中間快隔出一兩米的距離。
他擡頭撇了一眼,沈絡說喻章喜歡自己,果然是種錯覺,害怕兩個字差點寫在臉上了。
喻章做夢也沒想到過他有一天能與魏連山共處一室,雖然氣氛壓抑居多,可他從中咀嚼出了些許詭異的溫馨。
“下次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了。”魏連山突地開口。
喻章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沈絡擅自找自己的事,立刻開口解釋道:“沒關系,我是自願的,可惜我精神力等級太低了。”
“不需要你做這些。”
喻章深吸一口氣,直接挑明,“難道我要眼睜睜地看着您死嗎。”
“喻章。”魏連山的聲音不怒自威,明晃晃地警告之意。
能把魏連山逼到這份兒上的也隻有喻章了。
S級的威壓有着天然優勢,光釋放一點,喻章絕對讨不着好,但他并不害怕,“我努力得活到今天,就是希望能離您更近一點,但您同意了特殊手段,你居然會同意.....”
如果他沒有被沈絡帶來,那第二天是不是就會看到魏連山的訃告,不對,聯邦會為了維護利益将消息硬壓下去,喻章汲汲營營多年才能得到一個知情權。
不論哪一點,喻章都無法接受。
“我隻是你用來掩蓋野心的一個借口,”魏連山話鋒一轉:“還有你所做的努力就是幫助反抗軍獲得成功?”
“。”喻章脊背僵直。
“那你解釋一下,為什麼對反抗軍在Z星上做的事情視若無睹,計算過有多少人因此死亡嗎,拍賣會進賬的每一分錢究竟去了哪裡?”
魏連山的話語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敲擊在喻章的心上,撥動着那根早已脆弱不堪的心弦。
面對他墨色眼眸中深邃的目光,喻章心中湧起一股難以遏制的沖動,恨不得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
然而,就在他微微張開雙唇的那一刻,一股冷靜的力量瞬間将他拉回現實,他強迫自己保持着沉默。
“喻章,無論你如何佯裝軟弱,施展深情的伎倆,你有你的野心,我堅信審訊的結果,你确實并非反抗軍的一員,但你比他們更加冷酷無情。”
魏連山言辭銳利,步步緊逼,不給喻章任何喘息之機,戳破了他刻意營造出來的幻彩泡沫。
“你在利用他們幻想得到不屬于你的權力與地位。我可以告訴你隻要有聯邦在的一天,這種想法都不可能實現。”
喻章呼吸一窒,魏連山太銳利了,他感覺自己有那麼一刻是幾乎無所遁形的。
任何秘密或者欲望都将經過魏連山,而對方報以泰然置之的态度,見招拆招,應對自如,唯有他慌亂不堪。
因為魏連山說得對。
他确實利用了反抗軍,而達到自己的目的,委實不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