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不小,我倒是不知道,你能又這厲害的路子。”
宋在言眼神猶如毒舌般犀利,宛如釘子一般,将剛進門的喻章牢牢釘死在了空氣中。
喻章腳步一頓,果然宋在言在利用自己,借此試探執政庭的态度。
可他根本沒猜透對方的用意,甚至收到喻章進入後勤部的消息,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他們的風格。
宋在言第一次對喻章隐約有種即将被脫管的感覺,可他也找不到到底是哪裡出現了問題。
“宋叔,您高看我了。”
喻章勉強笑了笑,剛想到了可以解釋的理由,可不等他開口說完,卻看到宋在言閉上了眼睛,随即一道無法抗拒的力量從身後傳出。
身後的人用了喻章不可能抵抗得了的高階信息素,在釋放出來的一瞬間他便直直地跪倒在地,脖頸被人死死扣住,勒拖着他一直到角落。
喻章習慣了這個教訓,他經曆過太多次類似的懲罰,所以沒有任何掙紮的迹象,越是想逃死的就越快,盡管如此,但痛苦并沒有因此減輕半分,他還是能清醒地感知着空氣被掠奪走的痛苦。
“唔。”
濃烈的窒息猶如潮水般襲來,喻章想不到用什麼詞來形容絕望,大腦一片空白,當潮水即将蔓延到鼻腔,指甲深深嵌入了皮膚極力地保持清醒,生死朦胧之間他仿佛看到了魏連山。
“可以了。”
宋在言話音剛落,喻章被恩赦了下來,他失去力氣趴跪在地上,狠狠喘着粗氣。
“宋,宋部長。”
原本嬉鬧喧嚷的包廂裡瞬間安靜了幾秒,那些Omega對此見慣不怪,可心頭多少爬上一點懼意,生怕下一秒就會輪到自己頭上。
喻章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他知道隻有順從的姿态才能讓宋在言消氣。
果然。
宋在言推開身旁的Omega,笑眯眯地把手裡的鞭子遞上去,“寶貝去。”
喻章肩膀隐隐抖了兩下。
“我,不敢。”小O好看的眉毛擰成一團,他舔了舔唇,遲遲不敢接過對方手裡用來差點就勒死人的鞭子。
“不如你過來替他?”
小O臉上的遲疑立刻被堅定取代,他毫不猶豫地抽打下去,開始還是做做樣子,而看到一個Alpha隻能跪在自己,内心某種缺失的東西忽然得到了滿足,下手愈發狠厲。
他毫無章法地抽打着,根本不知道自己打到了哪裡,又可能是痛得實在受不了了,鞭子尾端才被一直隐忍不發的喻章攥住,小O來不及收住力氣,整個人栽倒向前,眼看着就要磕到地上。
完了,他這張臉要是廢了,哪還有人敢點他了。
喻章眼疾手快站起來,攬住了他的腰,将他扶穩,眼眸猶如靜谧的潭水,“你沒事吧。”
“我,我。”小O想說些什麼,聲音怎麼也擠不出來。
“夠了。”
聽見宋在言砸碎了酒杯的聲音,小O恍然間如夢初醒,立馬推開喻章,再次擁入到宋在言的懷抱。
“喻章,我以為你是個聽話的,誰讓你擅自做主進入後勤部的?”
他語氣加重,顯然被激怒到了。
如果說喻章能在執政庭的審查中全身而退,他能說一句魏連山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但發現了喻章順利進入到後勤部後,他才是真正的火冒三丈。
宋在言不得不懷疑喻章興許是投靠進了聯邦,他必須要給他一個畢生難忘的懲罰。
身體上的傷害已然無法觸及喻章的内心,然而,這份羞辱感卻比任何身體上的痛楚都要強烈——一個身份地位乃至性别都低于自己的Omega,能如此肆意地對他進行虐打,并帶有某種難以言喻的侮辱。
不殺人隻誅心。
足夠給Alpha留下畢生難忘的陰影。
“抱歉,是我擅自做主了,老師聯系了我他想讓我過去幫他,所以我才去後勤部報到的。”
喻章跪在地上姿勢一動不動,安靜乖順地不像是個Alpha,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說辭,但他心裡清楚,宋在言在執政庭身上碰了壁,勢必要在别人身上找回來,不是他也會有别人。
“是這樣?”宋在言眯起眼睛,終于屈尊降貴的撇了他一眼。
喻章悶着臉,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隻有耳後垂落的發絲微微飄動了兩下,“是我的錯,您要是不高興的話,我可以随時離開。”
這是以退為進,但他根本沒辦法抑制内心滋長的殺意,咬住牙關才不至于讓自己太過失态。
宋在言輕笑一聲,像是在思考着關于喻章接下來的命運。
空間裡的人不約而同得都安靜了幾分,正是這一刻便讓門外的腳步聲顯得異常突兀。
“您好,中央巡查隊例行查看。”
來人聲音陌生。
包廂内的情況混亂,信息素飄散得到處都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發生過什麼。
宋在言表情一變,他還從未被中央巡查隊查過,對方确實不足為懼,但消息一旦洩露勢必影響支持率。
孰輕孰重,不難抉擇。
“走。”
包廂裡還有一條出去的路,宋在言毫不猶豫做出選擇,當然人選裡自然是不包括喻章和那些Omega。
趕在巡查隊伍進來之前,宋在言便逃得無影無蹤。
“姓名。”
巡查隊例行登記,将包廂内的人一一登記核查,重點就在在場中唯一是Alpha的喻章。
警員儀器掃過喻章的臉,屏幕上便顯示出了各項信息。
他目光落在最後一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