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聲按下結束鍵,他全程看着手機屏幕裡,已經經過特效處理過的效果,驚歎道:“我靠,雲哥,你過分了啊。”
伊行雲每一步都懵懵的,心裡急得快冒火了,葉聲居然還不睡。
葉聲欣賞完全程的視頻,道:“好看的太過分了,簡直是憑一己之力拉高了普通人的顔值标準。不行,這個視頻不能發出去,真發出去了,以後我找對象萬一是以你作為标準就完蛋了。”
他在說什麼,伊行雲壓根聽不進去,也不在乎他到底發不發出去了。
回到床上,蓋住自己,道:“你繼續折騰吧,我實在是困了。”
隻要自己不陪着玩鬧,學習了一天的精力也就消耗完了,就可以趁着葉聲睡着溜出去了。
躺好後,病房門被推開,是護士長來查房,葉聲趕忙蹿進被窩裡裝睡了。
“伊行雲。”
她喊了一聲,閉眼的伊行雲沒敢睜開。
病房閉了燈,走廊的光亮照進來,将地上的黑暗切割出一塊完整的平行四邊形。
等了一會兒,沒人回應,護士長關門,道:“今天别想跑出去。”
病房門關上,伊行雲吐出一口氣。
聽着外面腳步聲漸遠,以及身旁病床呼吸逐漸平穩。
伊行雲踮着腳,出去了。
已經晚上十二點四十了。
伊行雲想了想,打了車。
剛好掐點到達,初零居酒屋的風鈴一響。
老闆道:“歡迎光臨初零酒屋!請問需要點什麼……”
看見是應聘的青年後,道:“我還在想,你該不會,不來了。”
伊行雲道:“答應好的。”
老闆:“伊行雲,我叫你小伊可以嗎?”
“當然可以。”
“你好,小伊,工作第一天,認識一下,我的中文名是毛豆。”老闆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抱得伊行雲手足無措。
他從來沒和任何人有過如此親密接觸,上身與上身挨得密不透風,頓時不适應,手部僵硬。
但一想到毛豆是西方人,人家就是這樣打招呼的,推開便會顯得不禮貌。毛豆大概有一米九左右,伊行雲的頭部被迫仰起,梗的時間長了,很酸。
而且對方似乎經常運動鍛煉,膀子很結實,伊行雲此刻就像是被兩根彎曲的鐵棒困住,且這鐵棍,還在一點點收縮。
就在伊行雲差點喘不上來氣時,毛豆松開了他。
低飽和的燈光下,他的臉漲紅不算太明顯。
毛豆很是喜歡這個新來的員工,道:“今天大概先做點簡單的事,熟悉一下環境。”
居酒屋不止提供酒類,還提供各種下酒食物,例如烤物的烤鳗魚,炸物的天婦羅,以及關東煮,刺身壽司,鐵闆燒等等。
伊行雲突然想到,毛豆就是最佳下酒小菜,老闆這個中文名起的,還挺有意思。很符合店的氛圍,将自己以另一種形式,融了進去。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客人點單,“要一碟毛豆”什麼的。
然後“毛豆”端上毛豆。伊行雲笑點奇怪,想到這正經畫面,情不自禁地笑出聲。
毛豆看着他的笑容,也被感染了,道:“看你笑得如此開心,話說,你的病好了嗎?”
伊行雲看向老闆,正奇怪他為什麼會知道這個私人信息。他記得自我介紹沒說過自己生病了。
毛豆道:“你别誤會,我是看了tiktok,發現你原來生了病。”還發現你和我朋友認識,想追又不敢動他身邊的人。
毛豆神色苦惱起來。
伊行雲見他表情認真,看樣子是真的擔心,道:“已經沒事了。真有事的話,醫院也不會放我出來不是嗎?”
毛豆:“夜班辛苦,如果堅持不住了,記得和我說一聲。”
伊行雲露出一個讓人放心的笑容,“那就謝謝老闆的心軟咯。”
“都是應該的。”毛豆給他介紹店内擺設,然後告訴他通常客人點的最多的是什麼酒,還有哪幾樣食物,帶他去廚房看了下。
最後先從前台就能制作的關東煮和下酒菜開始,教他制作步驟。
有客人進來了,暫時結束教學,毛豆囑咐道:“價格一定要記清楚,不要出錯。三天後,你就要自己獨立上班,沒問題的吧。”
伊行雲點頭确定。
活簡單,就是細碎。伊行雲确定自己能夠勝任。
進來的客人是個中年婦女,但穿着打扮很是時尚,風韻猶存。她大腿一跨,豪邁地坐上吧台椅。
熟練地點了一杯酒,“還是老樣子,先來一杯黃昏十字路。”
等待毛豆調酒的過程,女士注意到身後盯着自己的視線。
她回頭看了一眼,和正在調酒的人閑聊,“這是招到人了,看着挺不錯啊。”
女士翹起二郎腿,優雅地轉過椅子,面向伊行雲,擡手張開五指打招呼,道:“喲,叫什麼名字?”
伊行雲老實答了。
女士一撩頭發,道:“我姓尚,大你幾歲,叫我姐姐就行。”
“不過,話說,伊行雲,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