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行雲說完後，内心忐忑不安，對尚暝的反應又期待又害怕。

同時，如同終于放下一塊大石頭，心情瞬間輕松起來。

他無悔此時選擇。

也是給自己一個交代，不管結果是好是壞。

伊行雲低着頭，聽見尚暝叫他，“伊行雲。”

“你想知道我的想法嗎？”

伊行雲僵硬地點了點頭，幅度很小，完全看不出來是在點頭。

尚暝道：“你方才說，自己一直在逃避很多事。可是，在我看來，恰恰相反，你很勇敢的在自救。”

伊行雲面露疑惑。

“還要我說的再明白一點嗎？”說着就俯身靠近他。

一直單純在等直白解釋的伊行雲，忽然被吻了。

吻得很輕柔，卻很深刻。

伊行雲全程睜大眼睛看着咫尺距離的尚暝，嘴唇已不由自己大腦理性控制，現在，完全是直覺，完全被尚暝帶着走，而他，甘之如饴。

伊行雲差點忘了呼吸。尚暝短暫分離，口腔裡湧淌着水汽，說出來的話也是黏糊的，尚暝道：“你接吻技術……好差，沒和你的前男友進行練習嗎？”

伊行雲莫名有些惱，怎麼這時候提起那位讓他身心俱疲的人。

伊行雲喘着氣，道：“你戲弄我？”

尚暝觀他神情，發覺玩笑開過了，正了正神色，道：“哪有，珍惜你都來不及。你可真是……讓我好等。”

兩人額頭抵額頭，呼吸交纏。

伊行雲平了呼吸，胸腔還是跳的很快，看樣子，久久不能平息了。他小聲喊道：“尚暝。”

“嗯？”尚暝答道。

伊行雲：“感覺做夢一樣。我不會真的在做夢吧？”

尚暝：“不會。”

“為什麼不會？”伊行雲微微擡眼看向他，淺琥珀瞳孔也穩穩接住視線。

尚暝：“因為我會讓你往後，都是甜夢。”

面對突如其來的宣誓承諾，伊行雲紅了臉，結巴道：“尚暝，你……你你你作弊！”

尚暝覺着他的這個反應可愛極了，挑眉逗他，問道：“哪裡作弊了？我實話實說。”

——仗着我對你沒有任何抵抗力！

當然，伊行雲是不會說出口的，真的太讓人害羞了。

本來說完告白就已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再讓他剝開心府，他估計會整個人原地自燃燒掉。

尚暝不逗他了，偏頭看了看牆上的鐘，道：“葉聲是不是要考完了？”

伊行雲囫囵道：“應該是。”

尚暝：“有點麻煩啊……”

“怎麼了嗎？”

“我不太想和男朋友約會時有無關人員存在。”

“……那也不能真的就抛下他。”

尚暝：“那好吧，我委屈一下。”

伊行雲摸了摸他的發頂，對他呲着牙笑，眉眼彎彎，滿是幸福與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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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行雲。”尚暝叫他。

正在盤賬的伊行雲回頭，“怎麼了嗎？”自從折芒把他拐過去後，不僅包了模特事業，還額外包了賬務處理工作。

他的蛇骨耳環，一直隻戴右耳。與賬務相抵消的，折芒答應給他另一隻做點改造，變成項鍊。

伊行雲打算在聖誕送給尚暝。

尚暝道：“給你看個東西。”

“什麼啊？神神秘秘的。”

尚暝拉他去工作室。

工作台上有兩樣修複好的物品，一個是自然死亡的三花貓，一個是稻穗。

尚暝跟小孩邀功求表揚似的，得意道：“怎麼樣？”

伊行雲豎起大拇指：“特别棒！”

伊行雲：“我可以摸摸嗎？”貓咪過于逼真了修複的。

尚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伊行雲食指小心翼翼地摸上去，毛發柔軟，除了皮毛下是明顯的硬泡沫，基本用肉眼看，看不出什麼瑕疵。

伊行雲又看到修複好的稻穗杆，一整個大震驚，“這個到底是怎麼做到了？真的太厲害了！”

稻穗那麼小，居然真的能一粒一粒粘回去，且很自然。

伊行雲道：“那花花，我們什麼時候給那個女孩？”

尚暝道：“伊行雲，我鄭重地邀請你，你願意聖誕與我進行一次獨特的約會嗎？”

“當然願意。”

很快到了平安夜，葉聲陪他出去逛了一下街，買了幾件衣服。

搭配好後直接前往當時跟蹤尚暝到的小區。

尚暝早就在小區門前等候。

尚暝今天也穿得很漂亮。

黑色大衣極其修身，凸顯出整個人氣質。

他還圍了一件紅色圍巾，成為平淡世界裡最靓麗的一朵紅楓。

伊行雲下了車，一下子就看見了他，朝他招手，尚暝笑容燦爛，看着他跑過來。

尚暝自然地取下自己的圍巾，圍在伊行雲脖頸上，“怎麼也不買個圍巾，冷風灌進去可不好受。”

“嘿嘿，這不是怕你等太久嘛。”冬日冷冽，一路小跑過來，伊行雲臉頰都被風吹紅了。

揉了揉凍紅的鼻尖，款着他一起進去了。

抵達二十七層後，尚暝将精心包裝的禮盒和禮物放在門口，順便摁了門鈴，确定裡面有腳步聲，主人準備開門出來後，兩人下了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