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根本不相信薛盡賀空口白牙就敢胡謅,這次的補給因為有直播間觀衆的參與,全都相當奇葩,幾乎沒一樣正常的東西,和原本準備的補給更是大相徑庭。
更何況,即使在今天中午外出購買補給的時候,導演也随時監控着直播畫面,沒有給任何人遞消息的機會。
東西買回來之後,還是導演親自分裝進箱子裡面的,可以說除了他本人,不會有其他人知道箱子裡裝的是什麼,就連觀衆都隻知道裡面有什麼,不知道具體放在哪個箱子裡。
就算知道答案,也隻有六分之一的概率能猜對。
薛盡賀哪裡來的自信這麼笃定?
導演将信将疑,看着薛盡賀思索了一下。
他接觸這個節目久了,多少也是知道一點兒心理學的,他猜測,薛盡賀讓他說一個字,他會下意識地說出相關的信息,從而能讓薛盡賀推測出來。
所以導演留了個心眼,這些東西都是他今天中午新買的,那他就故意說一個“舊”字,誤導薛盡賀!‘
他簡直是太聰明辣!
“舊?哪個舊。”薛盡賀繼續問。
導演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新舊的舊!”說完,還在空中比劃了下怎麼寫,“左邊一豎,右邊一個日字。”
“一,六……”薛盡賀隻說了兩個數字,随後便沉默下來,用手指輕輕地在輪椅的扶手上敲了幾下。
在場的其他人也不相信薛盡賀真的能通過一個字就把箱子裡的東西猜出來,幾乎所有的視線和鏡頭,都對準了薛盡賀。
“木質的,青綠或者白色,細長,和道觀有關,材質是桃、李……”薛盡賀喃喃念着箱中物品的細節,仿佛真的透過箱子看見了裡面的東西。
“我知道了,是桃木劍!”池念搶答道。
雖然不知道薛盡賀是怎麼猜出來這些關鍵詞的,但他的腦子靈活,反應快,很快就把答案說了出來,不給其他人反應的機會。
導演的臉色早在薛盡賀說出那些關鍵詞的時候就變了,越是挺薛盡賀的描述,就越是驚訝,都不用公布答案,從導演臉上的表情就能看出,薛盡賀猜對了。
這怎麼可能!
現場沒人能想得明白,彈幕更是一片作弊的聲音。
隻有極個别淹沒在“黑幕”中的彈幕柔弱飄過。
『這很難嗎?我也猜到了。』
『最基本的好吧,我也能猜出來。』
『就算沒人知道射覆,也沒人看過紅樓夢?這不是小學生必讀?』
……
彈幕裡極個别人已經裝起來了,隻是罵節目組和薛盡賀作弊的人太多,着實讓人注意不到這些微弱的聲音。
現場的工作人員和嘉賓此刻也沒閑功夫去看彈幕,自然就不知道彈幕裡有人已經把薛盡賀這一手猜謎技巧的答案都公布出來了,還以為薛盡賀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導演面色難看地将一把泛白的桃木劍取了出來,這是附近村民自己做來賣的,做工很是一般,因為用的是便宜的短齡木,木頭本身看着就發白。
衆人大受震撼,還真和薛盡賀描述的一模一樣!
難不成這人真有透視眼?!
池念才不管薛盡賀怎麼猜出來的,樂呵呵上前去把他親親老公猜出來的獎品給拿過來,在手裡揮動了幾下,感覺安全感十足!
他也是有武器用的人了!
“不是,你怎麼知道這裡面放的是什麼?”導演百思不得其解,他怎麼也無法說服自己。
“嗯……”薛盡賀的耐心并不多,似乎是保持一個姿勢坐久了不太舒服,移動重心換了個姿勢,手臂撐在輪椅的扶手上,托着自己的臉,老神在在的樣子,把太子爺的風姿發揮得淋漓盡緻。
“随便猜猜。”薛盡賀說。
一旁的人顯然不信,但池念不同,他最會捧場了。
“老公好厲害!”一連串的彩虹屁在池念的大腦皮層光滑地滑過,簡稱不需要動腦子,就能把誇贊的話吹得不重樣。
薛盡賀很是受用:“想學嗎?”
池念嘴裡的話一卡,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了。
這還是能學會的嗎?!他老公也太厲害了吧!
池念用力地點點頭,湊到薛盡賀身邊蹲下,一副乖順依賴的模樣:“可以嗎?”
“當然,這個很簡單。”看着眼前這個長相漂亮,性格也如同快樂小狗的男妻,薛盡賀為數不多的耐心都用在了池念身上。
别人問薛盡賀的時候,他嘴裡半句真話都沒有。池念想學,這人立刻就裝起來了。
射覆的确不算太難,但萬物類象表要背的内容實在太多,不然就算能起卦,最後不知道卦象的内容解不出來也白搭。
周圍的嘉賓和工作人員被薛盡賀這副雙标的态度給秀到,但又不好出聲打斷,畢竟他們也想知道薛盡賀是怎麼猜出來的。
“那下一個,我教你怎麼猜吧。”薛盡賀拉着池念的手,站定在了另一個箱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