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遍尋四處又再也沒見到别的尿迹。想着算了,這樣也不錯,拿刀在旁邊的樹上劃了記号,拍拍手道:“行了,今天你也别跟了,我這就回去了。你跟了我這一會兒,也看到這附近沒什麼危險了吧,回去吧,你身體多有不便,下次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
說着就往向山下走,那白衣人便也繼續跟着。
白衣人微笑:“這樣麼?那我就該放心了。看來閣下運氣屬實不錯。”
宋春辰心想确實運氣算好了,就是不巧碰上了你。
宋春辰道:“說不定是你帶的好運氣呢,真是一路上也沒碰到什麼危險啊。”
白衣人道:“隻是希望閣下下次還是别來了。這裡人迹罕至,草木走獸多,确實不是好地方。”
“哈哈,同理同理,下次我也不希望在這裡見到你。”宋春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卻被躲了一下。宋春辰便聳了聳肩。
宋春辰道:“我在那邊白田村住,這就回去了。
白衣人點頭回道:“那便好,我在這邊住,也回去。”
他随手指了個村子,便向另外一條路走去。
宋春辰點頭便走。
那白衣人見他走遠,轉身又向山裡走去,不過已經是換了另一條路,至于山下的擺設也是渾然不顧了。
這白衣人這時腳程極快,也渾然不像身有殘疾眼盲之人,和剛剛跟在宋春辰身後的速度很不相同。
方才宋春辰顧着這白衣人看不見,刻意放慢了速度等他。卻萬萬想不到這人的速度恐怕并不亞于他。
不過幾個閃身,白衣人便來到了深處的木屋。
這一路便是磕磕絆絆也沒有,想來是萬分熟悉路程了。
這木屋看起來即為簡陋,便是屋内也隻有簡單的桌窗椅。
白衣人推門進入,休整清洗一番,坐到鏡前,摘下了蒙在眼上的白布條。
他确實是看不見,布條下是空洞的眼眶,極為可怕。
他合住眼眶,這時看來,卻也是俊俏非凡,顔色溫和的青年。
明明雙目失明,這人卻好像從鏡中看到自己的面容,歎了口氣,又将布條遮上。
他從懷裡拿出一本冊子,封面寫着《雲虎山風俗狩獵會》。
白衣人端端正正攤開書來,雖然看不到,但還是聚精會神的盯着。
那邊宋春辰順着路往下走,回頭看不見那道白影。
天邊還是黑着,所幸他剛剛沒和那白衣人耽誤太多時間,還有時間。
于是一路狂奔回做标記的地方,清晰的标記還在上面,宋春辰就放心了。
他用刀撬開石塊的底部,一手掀了這巨石,向下一看,果然有問題,巨石下黑漆漆的通道通向不知名的地方。
他估摸了一下洞口大小,便低頭鑽了進去。
這通道開始狹窄,接下來就寬敞,宋春辰爬行半刻,便陡然到了另外一方空間,他舉手釋放靈力照明,這空間的景象就顯露出來。
這底下隻是有幾塊大石闆和一堆幹草,便是連空氣都不太通暢。他細細感受,卻居然感覺不到這空間裡面有空氣流動,不消一會兒,就覺得呼吸不暢。
快速爬上去吸了幾口氣之後,他又一猛子下去,這下摸着石壁細細探查,卻依然查不出來什麼名堂。
宋春辰念道:“怎麼會呢?這地方真沒問題?”
他連幾塊石闆都掀了,可是卻空無一物,甚至連原本在石頭附近聞到的尿騷都沒了。
這空間别說味道了,簡直是渾身陰冷連人氣都沒。
宋春辰原本想着找這山上老虎的痕迹,順路摸到那巨石,一來四周苔藓被移動,而來施了靈力細細探查這石頭的時候竟然發現這底下中空。剛剛那白衣人在,他不便下去探查,于是便等到這時下去。
想想老虎的習性,怎麼會穴居地下,但還有虎尿的騷氣,心中隐隐覺得妖族卻是會出現,那受傷的村民說什麼口吐人言,恐怕會是真的。
卻不想下面居然連一絲虎毛都沒摸到。
哪怕是三百年前的虎妖一族,化作了人形,也很難掩藏自己身上的氣味,而且為了标志與人族的不同,便會留着自己獸态的一部分。
可這底下居然連一絲氣味都不留,若說是太久沒住,也更加說不通,外面尿迹新鮮,怎麼都不會是久不居住。
宋春辰心道倒黴,洞中空氣稀薄,他便趕緊向上爬去。
然而到了洞口,卻發現洞口那塊巨石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堵上了。
嗯?堵我?
他笑了一下,哈哈舉手一破,直接把那塊巨石擊飛出去了。
宋春辰拍拍手道:“什麼玩意兒,拿這東西堵我呢。”
不過,他心想,方才挪動石塊的聲音他卻是一點也聽不到,恐怕也不是活物幹的了。他擔任靈官,見慣了莫名其妙的鬼怪,這類東西沒什麼實體,卻喜歡和活人作祟。
這深山老林難不成還死過人,才化成鬼魂來騷擾行人?
宋春辰漫不經心的想,隻是一時嗅不到鬼魂的氣味,料想這東西作怪之後跑的還怪快。
他看了天邊已經開始泛白,便往山下白田村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