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辰聽了心下了然,對恒日長老道:“師父,就算我和那公子不認識,但人既然已經來了,我不能不見,否則他下山之後,别人恐怕還要說天祉門偏私我,縱容門下弟子……縱容我始亂終棄。”雖然心下了然,但是此刻宋春辰畢竟年輕,還真沒應對過這種,雖然心中盡量控制,但還是些微臉紅。
恒日長老聽了,知道不讓他去不行,但又怕自己徒弟涉世不深,被人欺負,便道:“是要去看看,我和你一起去,看看你是怎麼始亂終棄他的。”
法相長老笑眯眯道:“我也去,看看何等人士來碰瓷咱們天祉門。”
……
天祉門山門處。
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被幾個少年圍着逗弄。旁邊站着一身碧色衣服的男子,正笑意盈盈的看着。
恒日、法相兩位長老匆匆趕來,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形。
“像……确實像。”恒日長老看了一會兒憋出來一句話。宋春辰跟在恒日長老身後,也探頭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這個小娃娃确實是像他自己,像到已經是毛骨悚然的地步了。
此刻宋春辰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爹媽是不是又給自己生了一個弟弟沒告訴他,但哪怕是親弟弟都不會有這麼像。
再看那自稱被自己始亂終棄的男人,一身青衣,奇怪的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的瞳色,在陽光照耀下,散發着金色的光芒,而陽光一旦轉移,陰影落下,那雙眼睛就變成了暗橙色。
方才他剛跟着師父過來,就覺得有這麼一雙眼睛在盯着他。
好在還不待他率先出聲,那小娃娃就瞬間發現了他,朝着他奔來,咯吱咯吱笑道:“爹爹!爹爹!你怎麼不理我啊。”
宋春辰在心中罵了一句話,暗自哭叫,他自問面前的一父一子他絕對沒見過,也自問自己清白猶在。
但這小娃娃奔着他而來,他連摁住都不能摁住,隻能苦着臉被這小孩抱住。
但船到橋頭自然直,不能不應對,他一步步拖着步子走向那自稱連青山的人。
“你的兒子,拿走。”他指了指腿邊的小娃娃。
“這明明是宋郎你的兒子,怎麼能不認呢?”連青山本來還端端正正的站在那兒,宋春辰一開口,他卻矯揉造作的抹起眼淚來,哀怨出聲。但宋春辰明明看的清楚,這個人臉上根本帶着明晃晃的調弄的神情。
栽贓!
陷害!
被栽贓的宋春辰怒了,強硬抓住這男人的手放在那小娃娃的身上。大聲道:“别說什麼始亂終棄,我連見都沒有見過你,你怎麼敢說這孩子是我的!”
“他長得這般像你,難道還不足以證明嗎?”連青山又開始抹淚。
“就算長得像我,也不能證明是我的孩子吧?”宋春辰艱難說出。
當然,由于這孩子和他長得驚人的相似,所以這話并不有力,甚至連恒日長老都開始暈眩,懷疑這孩子真的和宋春辰有什麼關系,本來打算怒斥一番把這一大一小趕走的想法也開始有些崩塌。
宋春辰又補充道:“再說,就算他是我的孩子,但你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能生孩子不成?”
連青山抹淚柔弱道:“他是我們兩個共同孕育的孩子啊,雖然不是你我所生,但是卻帶着你的血脈。”
“什?什麼?”宋春辰愣住,沒聽懂他是什麼意思。
“這孩子不是人族,卻是一個精怪,還沒化形之前就吸了你的血,所以化形之後才和你長得如此相像,我們兩個見他可憐,便把他收養,一起養育幾月,後來你說回門複命,我們就此失散。雖然你現在不記得我們父子,但他确實帶着你的血脈啊。”連青山補充道。
什麼?宋春辰感覺自己也快暈眩起來,他十七歲下山,曆練受的傷太多,若說被精怪吸血好像很合理,這小孩如果是精怪,那麼能長成這四五歲的樣子,好像也能解釋,難道,難道自己真的失憶了嗎?
宋春辰想要抱頭了,但是他确實不會記得這個人是誰啊?
恒日長老見到自己的徒弟已經滿臉茫然不知所謂了,便強撐着上前道:“既然如此,這孩子并非人族,雖然偶然蘸了我徒弟的血,但又怎麼能說是他的孩兒,我徒弟才年十八,你怎能說他始亂終棄!何況除了這孩子,你和我徒兒的關系還沒斷定呢?他并不認識你,又怎麼能說他始亂終棄你。”
假如這男人說的是真的,宋春辰确實失憶了,那這話說的并不理直氣壯。
但宋春辰回憶從前,并沒有覺得自己哪段記憶丢失過,自己每次都好端端的出門,好端端的回來了。
面前這個男人,長得美極,如果他碰到過,絕對不會不認識。
嗯,宋春辰緩過來,堅定道:“我還是一個清白的男人,絕對沒有和你認識過,也絕對不會和你有什麼别樣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