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旗下一個主營跨境貿易數字産業的公司,突然被市監局審查。下屬來彙報的時候,陸寒卿正在手機上一條一條地查看司景明從馬爾代夫發來的定位,照片,以及賬單。
他每天都要看,司景明很配合。有時會在司景明急于去沖浪的時候,專制地要求他拍一張腰和沖浪闆的合照,司景明拍成視頻給他看,最後露一個玩得正興奮的笑臉。
市監局的事,陸寒卿知道是自己人做的。
陸遠陽和弟弟陸遠書不和,陸遠陽原本是想和邵氏合作,讓兒子陸溫辰和邵佳佳商業聯姻。可是誰知道陸遠書的手伸那麼長,在國外給溫辰設計偶遇了一個女藝術家帶回來。
這步棋差點毀了陸遠陽的算盤,他後面還要邵氏的股份,就得先讓邵佳佳過門。
可陸溫辰不願意,明面上被父母介入拆散了和藝術家的愛情,最近也在家裡鬧着,他不痛快。
但這些都觸及不到陸寒卿的核心利益,看一幫蠢貨自作聰明地下棋,也不失為一種娛樂。
五點的時候起床健身,陸寒卿的手機打開來,歌單都是與司景明同步的。
但這個點馬爾代夫還是淩晨兩點,司景明忽然發了一段視頻。
泳池邊燈光迷離的活動party,是别人拿機器拍的司景明。他穿着淺藍色的海島襯衫坐在泳池邊,卻有好幾隻貼着閃亮鑽石的指甲去拉扯他的衣領和下擺。很明顯是醉了,臉上酡紅摻着天真的迷茫,他還是不擅長拒絕這些戲谑的挑逗,那些帶着笑時不時的躲閃,是比調情還調情的回應。
有酒淋在了他臉上,水霧一般,他無辜地耍了耍稍長的頭發,頸間還掉落些或白或黃的花瓣。
泳池裡的男男女女拉他下去,他小孩一樣搖頭,固執捂着領口,但又忘情地轉頭跟别人要酒喝。
陸寒卿眸中幽深,走出健身房,到客廳打了另一個電話,低沉的聲線讓那邊全身緊張,一秒都不敢耽擱。馬爾代夫那邊很快出現幾個神情緊張的保镖,把醉得一塌糊塗,正往泳池丢手表的司景明趕緊扛起來帶走了。
司景明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飛機上了。但不是自己的飛機,難得坐的普通頭等艙,睡着不舒服。屏幕上有張便簽是給他的,說正在回國,到了有人來帶他下飛機。
他頭昏,喝了兩口水,連字都很難看清,再次昏睡之前,除了記得是去參加party的,但party上的具體活動一個都沒記起來,一想就頭疼。
夢境颠三倒四,都是不明不白的糾纏,他煩,翻身找陸寒卿,可是就是怎麼都摸不着。以前從來沒和陸寒卿分開這麼多天,那些沒有陸寒卿陪伴的空虛,醉生夢死都填不了萬一。
落地了一直被保镖送到貴賓樓,還不清醒,已經過了中午,也不覺得餓,沒有任何食欲。直到被搬上一輛停在那裡的卡宴,車門在他身後果斷合上的同時,司景明聞到了清爽的熟悉氣息。這才有了點自主意識,臉上挂着不當一回事的笑,迷迷蒙蒙地伸手去抱。
但下一秒被人拎着衣服,拽到了腿上。
“司景明,玩得開心嗎?”
他努嘴,示意陸寒卿幫他把墨鏡摘了,摘了之後卻更沒力氣睜眼,歪在他肩上頹靡地笑了一下:“頭昏,陸寒卿,給我揉揉。”
他沒揉。
司景明的腦袋就蹭他:“陸寒卿,給我揉揉。”
陸寒卿有了點要推開他的趨勢,司景明突然就很生氣,掙動着坐了點起來,就近咬上了陸寒卿的脖子。
很香,清爽的雪松味道,司景明在那片肌膚上示威性地磨牙,陸寒卿就輕輕托住他的腿,把人穩穩安放在自己腿上。在司景明看不到的地方,陸寒卿明明被咬,嘴角卻挂着餍足的笑。
“司景明,别咬了,我親你一下,好不好?”
他松了口,迷蒙地坐直了看陸寒卿,自己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不是不給他這種甜頭的嗎?
陸寒卿忽然斂了眼角,司景明這好不容易睜開的眼睛,以前那麼清澈好看,現在卻布滿了血絲。還是太放縱他了,他也有壓抑的情緒需要出口,以後要讓他釋放,得換個方式了。
“不是說要親的嗎?”這會兒擡起頭的司景明,可能頭太暈了,坦率表露着自己的期待,比泳池視頻裡的還天真。
“嗯。”
陸寒卿拉他靠近,那些人竟然敢拉扯他,陸寒卿的手将腿上的司景明圈了起來,吻了吻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