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浔今天晚班，不過還是醒得很早。
呼呼和噜噜就睡在他身側，窩在一塊兒。
可能是他起床的動作把小貓弄醒了，呼呼睜開眼睛，腦袋不自覺地蹭了蹭旁邊的毛茸茸，然後又像是吓了一跳，整隻貓差點彈起來。
趙清浔一把拎起他，江稚魚小掙紮了一下，沒掙紮開。
“乖，讓噜噜再睡一會兒。”清浔摸摸貓貓頭。
江稚魚不動了老實趴趙清浔懷裡，向晚澄這家夥，變成狗了還是這麼愛睡覺。
他晚上醒了兩次的，發現向晚澄睡眠質量一如既往地好，也不認床。
趙清浔撸了會兒貓，把他放沙發上就去洗漱了。
江稚魚一下子就溜回床上去看向晚澄了。
貓爪子擡了好幾下，最後輕輕搭在小狗臉側。
小狗蜷縮成一團，像一朵蓬松的雲。
小狗的鼻子粉粉嫩嫩的，随着均勻的呼吸微微翕動，小肚子也随着呼吸有節奏地起伏着。
他們小時候，如果向晚澄的媽媽出差，叫醒向晚澄的任務就會落在江稚魚的身上，向晚澄貪睡，不叫她準會遲到的，遲到的話早讀的時候就得站在後面，不過向晚澄一點也不在意這些，她都不會感到丢臉什麼的。
那個時候江稚魚還沒有“女孩子的房間”這個概念，他倆經常跑對方房間裡去玩遊戲，很長一段時間裡，江稚魚都覺得向晚澄是他最好的朋友。
每次早上進她房間叫醒她，貪睡的向晚澄腦袋都還陷在枕頭裡，被子捂得嚴實，隻露小半張臉，光喊她是喊不醒的，江稚魚就會推她肩膀。
“起床了啊，澄澄。”
“唔……”
向晚澄這個時候就會把眼睛撐開一條縫，然後抓他手腕，半夢不醒地說：“……讓我再睡一會兒吧，求你了。”
最開始會讓她再睡一小會兒，然後直接把她從被窩裡拖出來，推着她去洗漱，長大一點就不太想去叫向晚澄起床，很别扭，被她抓住手腕和她有肢體接觸也會很别扭，她醒不來會直接走，走到一半又有點愧疚，好像是因為他讓向晚澄遲到了，課間去找她又發現她像個沒事人一樣和朋友們打打鬧鬧，不知道為什麼氣不打一處來，再大一點向晚澄交了很多朋友，很受歡迎，放學總有人約她一起去玩，他們就不再一起回家，賭氣似的，他不去叫向晚澄起床了，再後來……他們就分開上學了。
可向晚澄還是那個樣子，那副态度。
好氣。
其實，向晚澄好像一直沒變，是他變了。
趙清浔發現呼呼不在客廳，進房間的時候就看見呼呼身體不由自主地前傾，很認真地在觀察自己睡着的小夥伴。
小狸花靜靜地守在床邊，又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陪伴還在睡夢中的小狗。
真可愛。
趙清浔過來的時候，小狗終于也醒了。
小狗先是微微側頭，耳朵輕輕動了動，眼睛還沒睜開呢，聞到熟悉的味道，腦袋自覺地靠上去了。
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趙清浔那張帥臉，還有半個狸花貓貓頭。
“汪嗚……”
向晚澄：【哇，終于夢到和清浔結婚了嗎？】
一隻小貓爪無情地按在狗頭上。
江稚魚：【清醒一點。】
小狗伸了個懶腰，四肢舒展，喉嚨裡還發出滿足的“嗚嗚”聲。
小狗又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可無辜地露着小肚皮和主人撒嬌呢。
江稚魚：【……】他就沒見過向晚澄這麼谄媚。
小狗的撒嬌對趙清浔來說太管用了，向晚澄被托着屁股抱進懷裡，小狗的爪爪搭在主人胸前，肉墊軟乎乎地拍着，又用粉嫩嫩的鼻尖去頂主人的下巴，小狗傻乎乎又甜甜地笑。
趙清浔左一句“噜噜好乖”右一句“噜噜小公主真可愛”臉上是止不住的笑容，哪裡還有在學校經常瞥見的那副冷淡模樣。
會撒嬌的小狗最好命了。
向晚澄是想伸舌頭舔的，如果她真的隻是一隻小狗肯定會這樣做的，不過到底還是忍住了。
向晚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魚哥，我心髒要爆開了！！！】
向晚澄：【喜歡】
向晚澄：【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
向晚澄：【好喜歡趙清浔】
江稚魚有些不爽地邁着貓步跟在後面，是在翻白眼。
因為沒有狗繩，趙清浔還是找了個紙箱，把他們放在裡面帶出門了。
呼呼和噜噜關系确實很好，待在一起也不會打架，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早上呼呼拍了噜噜腦袋。
趙清浔帶他們來了寵物醫院。
向晚澄：【體檢？】
江稚魚：【好像是。】
向晚澄：【我們高考前剛做，折磨啊。】
趙清浔看上去好像和醫生很熟的樣子。
做的都是些常規體檢，沒有全檢，傳染病篩查是趙清浔用試紙給他們倆做的。
有點健康過頭了。
“我說你怎麼上午就過來了。”
醫生是個很專業又漂亮的大姐姐，她過來摸江稚魚的腦袋。
“喲，你這隻狸花脾氣蠻好的。”
江稚魚不太自在，往趙清浔懷裡縮。
向晚澄：【哈哈哈哈，你害羞了啊？】
江稚魚：【閉嘴！】
“确實不太像流浪的，都養得挺好的。”
趙清浔情緒低落了一些：“嗯，如果他們主人找過來的話得還給人家，我準備待會兒再去撿到他們的地方一趟。”
“那要不把他倆放在這兒。”
醫生又對旁邊晃尾巴的小狗伸手，小狗乖巧地把爪子搭在醫生的手上，醫生一邊說着好乖好乖一邊把向晚澄抱起來，視線又落在小狸花的身上。
“順便給你貓做個絕育吧，給我們小貓嘎個蛋。”
江稚魚：【！】
小貓炸了，爪子揪着主人衣服，現在知道誰才是掌握話語權的人了。
叫聲說不凄厲都是假的。
“喵嗷！！！”
江稚魚：【别！别啊！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