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小院,兩個人才想起來之前還說回來的時候給江稚魚帶吃的。
“哎呀,忘了。”嘴上說忘了的向晚澄實際上卻并沒有什麼愧疚之心。
趙清浔倒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莫名的。
吻和擁抱隻像是一個小插曲。
向晚澄緩過來還想親,因為怎麼親也親不夠,趙清浔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少見了,像是情動又像是兩情相悅,向晚澄提醒自己停下來,又覺得要點到為止。
于是哄着人接吻之後的向晚澄又像是平時一樣,笑着跟趙清浔說:“走吧。”她是有點故作自然的意思,主要是沒經驗啊,接下來該怎麼做她也不知道了,就想着自然點,别太尴尬了。
趙清浔腦子裡連同身體裡噼裡啪啦炸開一連串,最後又歸于平靜,隻剩一顆心髒砰砰作響。
可能是他太大驚小怪了,趙清浔想。
習慣平靜的人想要激動地外顯也總是不容易。
“好。”趙清浔答應着,隻有泛紅的耳根和略微紅腫水潤的唇證明剛剛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一個比一個自然,奇怪的默契又冒出來。
隻是心情大不相同。
莽撞沖動地幹過之後,向晚澄反而不會想太多了,她永遠都隻是在做之前大腦瘋狂運轉一下,輸出結果二選一,做還是不做,通常她會選擇做,做完以後她才不會考慮那麼多,徒增煩惱。
所以向晚澄現在隻覺得爽。
親過一次、兩次之後還會有三次四次吧。
第一次很突然向晚澄覺得是自己的問題,雖然是思考過之後的行動,但确實是她做得不對。
可是第二次之前她有問過呀。
看見趙清浔除了一點驚訝也沒有什麼其他情緒了。
他也說了好。
趙清浔反而想得更多。
他希望向晚澄不要讨厭他,向晚澄會不會認為他是一個輕浮的人?
他不認為向晚澄會喜歡自己,因為向晚澄很好,他卻沒有哪裡是讓她可喜歡的。
是一時沖動嗎?
趙清浔側頭看她。
恰好對上向晚澄那雙亮晶晶的飽含笑意的眼睛。
很漂亮。
于是心也跟着軟下來。
沒關系了,一時沖動也沒有關系。
肩膀手臂總是會随着步伐挨蹭到一起,細微的摩擦,過于親密的距離,誰也沒有遠離誰。
兩個人進了屋子裡,江稚魚還沒有起床。
趙清浔放好她的行李箱,用紙巾幫她擦幹淨行李箱上的水。
向晚澄确認了江稚魚還沒醒,小魚昨天到底是多晚才睡啊。
小狗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又興緻沖沖地湊到趙清浔跟前。
“你走累了嗎,清浔?”小狗又在搖尾巴。
“沒有。”趙清浔看到她這個樣子就覺得很有趣。
“我們去給小魚買吃的吧!”還用上江稚魚當理由了。
因為回來以後空間就變得好大,傘下的話就隻有他們兩個,如此緊密。
“好不好呀?”小狗眼睛亮晶晶的,态度也不強硬,好商好量來着的語氣。
明明外面還下着雨呢,才回來,點外賣更方便。
“好。”趙清浔好像還沒對向晚澄說過一次不好。
兩個人朝反方向走,那塊兒有不少店鋪。
不過這次走到一半雨就慢慢停了,沒有再繼續撐傘的理由。
向晚澄有點惋惜,但也明白不可能一直這樣的。
買了吃的又回小院,江稚魚還沒醒呢。
小魚是小豬。
向晚澄動作輕輕地來到江稚魚房間。
趙清浔想他們兩個的關系真的很好。
小豬魚還是趴着的,頭發有點亂。
向晚澄也沒急着叫人,她自己不喜歡别人吵她睡覺,自然也不會吵别人睡覺。
就是今天小魚确實睡了很久。
向晚澄往他床邊一湊才發現不對勁。
小魚臉紅紅的。
伸手碰碰小魚。
燙。
向晚澄剛才從外面回來,手又用冷水洗過,一時間不确定是因為自己手太冰還是因為一直在被窩裡待着的江稚魚臉蛋太燙。
江稚魚半夢半醒的,眼皮子在動,眼睛也半睜開。
向晚澄的手把他冰得一激靈。
“冰,難受……”江稚魚開口才發現聲音啞得吓人。
向晚澄皺眉,輕輕叫江稚魚的名字:“小魚,你好像有點發燒了,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江稚魚眼神還有些迷蒙,但是意識慢慢在清醒,隻覺得身體好重好重,聽見向晚澄說要去醫院還是下意識地回話:“不……不去、醫院。”
這個時候向晚澄才不會管他說的話呢,雖然她自己也不喜歡去醫院。
她伸手扒拉了一下江稚魚臉上的頭發。
明明挺長一段時間沒生過病呢……可能是昨天晚上睡太晚,洗完頭發沒吹幹,又吹了風,可憐的小魚。
“等我一下。”向晚澄輕輕拍了一下江稚魚的臉頰,帶有幾分安撫性質。
江稚魚眯眯眼睛,不想向晚澄走,但是手上沒有力氣,抓不住她。
好在向晚澄很快就回來了。
還端着一杯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