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端雙眼迷離,眼含秋水盯着燕危,而他幾乎不着寸縷,白皙的肌膚泛着一層潮湧之色。
燕危冷眼瞧着,坐着沒動,也沒變換過一個動作。
林端不解,嘴唇翕張帶着一絲哭腔和情欲,“燕哥,你為什麼……”
“我不喜歡你,更不喜歡男人。”燕危站起身,如同在看一件物品一樣盯着他,“你的這些勾引,對我毫無作用。”
“燕哥。”見他要走,林端顧不上手上的動作,身形一轉就想去抱他。
燕危往旁邊移開,光不溜秋的林端撲了個空,撲倒在地上。
柔軟的毛絨地毯刺激着皮膚,林端眼底滿是不甘,“我不信,你不喜歡男人,你怎麼可能會答應楚清離?你不喜歡男人,你怎麼可能會和虞州在一起!”
“你也知道虞州啊。”燕危雙手插兜,居高臨下盯着他,唇邊挂着嘲諷的笑,“你既然知道他,就應該知道今天這場宴會意味着什麼,你想就這麼被人拖出去嗎?”
他上上下下掃過林端全身,沒有鄙夷,也沒有厭惡,有的隻是平靜和無動于衷。
一個男人脫光了在另外一個男人面前百般勾引,那個人怎麼會無動于衷呢?
“我不在乎。”林端搖頭,絲毫沒有思考過之後的場景和面臨的事,“隻要能讓你看到我,隻要能讓你知道我,我什麼也不在乎。”
“真是瘋了。”燕危輕呵一聲,轉身往外走去,“你的東西我不會要,楚清離自己會露出破綻,你該走了。”
“燕危!”林端站起身,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亂七八糟,不知何時他手上拿了把鋒利的水果刀,就那麼對着背對着他的人。
“我今天來找你,就沒想過要活着。”林端語氣瘋癫,哭聲裡帶着痛苦和壓抑,“我簡直受夠了,受夠了你和其他人在一起,你為什麼不要我?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漠?我到底哪裡做得不好?為什麼你的眼中看不到我?”
燕危隻覺得林端這番言論,簡直是荒唐至極。
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完全失去自我,就是為了另外一個甚至是不知道他的人?
“我帶着楚清離害你的證據來,你明明可以借着這個機會讓楚家大出血,你為什麼不要證據?”林端前言不搭後語,一會說愛他,一會說楚清離傷害他。
從那些騷擾信息來看,他就覺得這人精神不正常。
“那麼……”
“别動。”還沒等轉身,林端就把刀水果刀抵在了他後腰處,聲音從耳後傳來,低低笑道:“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燕哥。”
【我好喜歡你啊,好想把你關起來。】
“燕哥,你不應該把後背留給外人。”林端笑起來,肩膀抖動,“我早就準備好了地方,我會把你關在别人找都找不到的地方。這樣,你就隻屬于我了。”
燕危輕呼一口氣,眉頭擰在一起,“林端,你還真是,不知死活啊。”
長腿一壓一掃,迅速轉身擒住對方的肩,掉落的水果刀被一隻修長的手接住。
畫面頃刻間發生轉變,大腿傳來清晰地痛楚,林端雙膝跪地,左肩被牢牢按住,水果刀赫然被人握在手裡鋒利的那端對準喉嚨。
“燕哥,疼……”林端擡眼可憐兮兮地看着他,眼底深處帶着愛意。
他試圖露出自己柔弱的那一面,祈求讓燕危把水果刀拿開。
“你的威脅對我沒有用,你的淚水對我沒有用。”燕危淡然收回水果刀,直起身朝門走去,“你太弱了,不值得我對付你。”
大門被拉開,虞州早已帶着幾個保镖守在門外。
見房門被打開,虞州挑眉,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水果刀。
他吹了聲口哨看熱鬧不嫌事大,“寶貝,你真厲害呢。”
“人是你放進來的,你想拿他做什麼?”燕危瞥了他一眼,目光冷淡。
虞州聳了聳肩,偏頭看向身邊的保镖,“去吧,幫他把衣服穿上,把他帶去楚清離身邊。”
“我不去,我不去。”林端眼露驚恐之色,抱着衣服往後退去,求助的目光落在燕危身上,“燕哥,我不要看見楚清離,燕哥……”
虞州擡起眼來,透過前方的人直直盯着房中的林端,嫌惡地皺起眉頭,“阿危說的對,瘋子做出的事情真的讓人難以想象。”
他眼底帶着冰冷,嘴角一勾,“那可由不得你,你就應該和他永遠在一起,别出來禍害别人。”
林端尖叫一聲,轉動腦袋尋找逃跑的地方,但保镖已經朝他走了過去。
“燕哥。”林端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喊着他。
燕危擡手揉了揉耳朵,額頭青筋直跳,看向看戲的人,“你放他進來,是想做什麼?”
虞州收回目光,臉上帶着笑,但眼底全然是冰冷,“我放他進來的本意是想對付楚清離,誰知道他的目的是我的男朋友呢?”
楚清離借着他的名聲在外逍遙那麼久,也是時候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了。
隻是沒想到,楚清離身邊的人包括楚清離本人,都對他男朋友抱着勢在必得的心思。
一個借着家室威脅,一個躲在暗處像隻陰溝裡的老鼠窺探着。
難怪前段時間阿危脾氣有些陰晴不定,原來是因為這兩個人的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