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州怎麼可能是虞家人?如果虞州真是……
“看來楚家在這S市的人脈也不怎麼樣。”虞時鏡嘲諷道:“我弟弟虞州,在S市讀的大學。聽說在這期間,楚少爺對他糾纏不休,後又威脅他成為你的男朋友,之後被楚家百般刁難侮辱,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回事?”
楚清離臉色黑沉,咬牙道:“虞州呢?我要和他當面對峙。”
“我在啊。”虞州拉着燕危的手,一起出現在衆人視線面前。
兩人穿着正裝,身形相差不一,樣貌皆是一個賽過一個。
拉着手一起走來,看着極其養眼又般配,好似無人能插足。
“大哥,大嫂。”虞州朝二人打着招呼,面對楚清離,眉梢微揚,“楚清離,好久不見啊。”
“燕哥。”見到燕危出現,林端雙眼一亮,奮力想掙脫朝他走去。
燕危目視前方,連個眼神都沒給對方。
楚清離有些不敢對上虞州的眼神,移開目光看向别處。
虞州看了眼四周,揚聲道:“抱歉,耽誤大家時間。我想,今天我有必要澄清一則謠言。”
他看向楚清離,神色從容,“在我讀大學的時候和他并沒有什麼交集,有交集的時候是大學快畢業的時候。而在這期間他總是跟在我身後,不斷找借口約我,後來他提出讓我和他合作。”
虞州偏頭看向身邊的人,含情脈脈,“我自高中起,對自己的擇偶标準就有了清晰的認知。楚清離提出合作,是他想公然出櫃,從而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念在同學一場,我答應幫他的忙,和他扮演假情侶。”說到這裡的時候,虞州臉上閃過一絲尴尬,“誰知去到楚家後,無論是伯父還是伯母,對楚清離的這個行為極其不滿,從而對我也有意見。他們憤怒、生氣,口不擇言辱罵我勾引他兒子,把我趕出了楚家。”
“而在這期間,楚清離像隻縮頭烏龜一樣,什麼話也沒說。”虞州聳了聳肩,神情有些無奈,“後來我離開S市,第一是不想見到楚家人,第二是想發展自己的事業。至于後面的事情,為什麼會傳得那麼離譜,我想楚少爺會給出合理的解釋的,是吧楚清離?”
楚清離緘口沉默,頂着一衆視線隻覺得臉上火辣辣一片,恨不得當場逃出這個讓他無地自容的地方。
“我知道是為什麼!”林端聲音嘶啞,他站在原地,看向楚清離的目光帶着恨意,“因為他硬不起來啊,他無法找女人,就隻能找男人。”
“哈哈哈……”林端笑出聲,眼底是濃郁的諷刺和鄙夷,“他借着你的名聲出櫃,明面上被管得嚴,實際上他背地裡玩着包養那一套,找無數小情人來填補心裡的缺失。”
“他生理上接受,心裡卻又對同性極其厭惡。導緻于不管是誰,都走不進他的心。”林端的話如同石頭丢進平靜無波的湖面,泛起波濤洶湧的潮浪。
楚雄瞪大眼睛,機械般轉頭死死盯着他,氣到臉紅脖子粗,“他說的,可是真的?”
楚清離低頭避開衆人投來的視線,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本身的缺陷被林端公之于衆,心裡亂七八糟什麼都來不及想,大腦空白缺氧起來。
頂着楚老爺子的質問和視線,他深呼吸一口氣,擡起頭來。
“真的又怎麼樣?是假的又怎麼樣?”楚清離冷嘲熱諷,“你們隻在意楚家的發展和楚家的生意,從我有記憶起就管我壓制我,你們什麼時候真正的在意過我?”
“啪。”一巴掌狠狠打在臉頰上,五指紅印迅速爬上臉頰。
楚雄雙眼怒火中燒,咬牙道:“混賬東西,逆子!我讓你玩女人,我讓你玩女人。”
他顧不上在這重要的場合裡維持自己和楚家的形象,腦中全是林端說的話。
楚家隻有這一個兒子,他對他嚴厲管教,可他妻子總是百般縱容寵溺。
他就說,之前绯聞不斷的兒子,怎麼突然間就帶了男人回家。
原來是因為身體早就被玩壞,已經不具備一個男人應該有的雄風。
“你确定,要在這樣的場合下丢盡楚家的臉面嗎?”楚清離頂着巴掌印,擡頭瞥了眼楚老爺子,語氣冰冷。
“你覺得,現在楚家還有什麼臉面?”楚老爺子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一下子就仿佛蒼老了十幾歲,挺直的肩膀在此刻彎了下去。
今天這一出,是虞家在算賬。即使是現在沒什麼,但隻要有了這個苗頭,以後楚家破産是遲早的事情。
有人會出手對付他們,生意會走向下坡路,資金會慢慢斷開,楚家被他們盯上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叫燕危的年輕人,還有那個林端。
楚雄收斂起臉上的神色,向虞時鏡笑了笑,“之前是我楚家眼拙,不知虞少是虞家的人,還望虞大少海涵。”
虞時鏡輕笑一聲,絲毫不在意這點小插曲,“楚爺子客氣,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知道會怎麼做。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一句輕飄飄的道歉代表不了什麼,你說是麼楚少爺?”
從頭到尾,這場所謂的商業宴會,就是對付楚家的鴻門宴。
楚家父子如喪家之犬離開時,一個看向燕危,目光陰毒。
一個看向林端,神色冰冷。
虞時鏡招呼衆人繼續吃喝玩樂,莊園内重新恢複了笑語晏晏的畫面。
“小心點,楚家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友好,曾經也是一方人物。”虞時鏡看向虞州和燕危,提醒道:“你們倆在外,注意保護好自己,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大哥。”虞州點頭,心裡警惕起來。
确實,楚家以前從黑走到白,老狼反撲地爆發力也是很驚人的。
虞時鏡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帶着謝雅走向旁人,把空間留給兩個小情侶相處。
虞州轉身看向燕危,眉梢微挑,“這場戲,阿危覺得好看麼?”
“好看?”燕危沉默了一下,有些難以理解他的腦回路,“你整這麼大一出,澄清謊言是假,讓楚家丢臉是真,你有些大材小用。”
“不。”虞州搖頭,笑吟吟道:“這場宴會的真正目的,是在告訴商人們一個消息。楚家在這S市已經走到頭,誰能成為新的一個‘楚’家,就要看他們能不能抓住機會。還有一個,我在向你表我的真心,同時幫你徹底甩掉楚清離和林端這兩個瘋子,這麼想來,這場宴會的意義非常重大,不是嗎?”
怎麼能用‘大材小用’來形容呢?就算是用來作為示愛的籌碼,那這宴會的意義也很重大。
“這些不是我們應該擔心的問題,我們應該擔心楚家會如何反撲。”虞州提醒他,“楚清離能找到你,就能找伯母。”
燕危輕“嗯”一聲,擡手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你的意思。”
“目的達到,我們該回去了,寶貝。”虞州拉住他的手,跟程雲山說了一聲後,坐上車離開莊園。